“哈哈,原来是马兄。你们真够倒霉,同一年出生,同时还考科举,却又同时错过了报名的时间,诚可谓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正确的朋友,有所失必有所得,人生难得一知己,也算是冥冥中对你们二人的补偿了!”
秦风大笑着说道。
刘仁轨、马周想想也是此理,不禁纵声豪笑。
“人生难得一知己,说得好啊!将军出口成章,且含人生至理,不愧有时下之名。”刘仁轨赞叹不止。
“虚的,都是虚的。诗词歌赋小道也,既不能吃也不能用,更不能富民强军,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乐趣罢了,用途不大。”
马周感慨道:“天下间,也只有将军敢这般说话了。”
马周与刘仁轨一样出自寒门,处境比刘仁轨还要惨,刘仁轨虽出生平民百姓的家庭,但至少能管温饱。而马周不但出生贫寒,幼时还父母双亡,孤苦伶仃,独自一人四处做短工,将自己拉扯长大。他讨生计之余,十分好学,不满二十便以满腹经纶,胸藏济世之才。
但因出生贫困,受尽了各种冷眼,使得性格脾气极为古怪,纵然满腹经纶,周围的人却瞧不起他,一直也碌碌无为。直到立威之后不就,马周才得到了出仕的机会,当上了邻郡的一名刀笔小吏。便如三国时期的庞统一样,马周觉得自己身怀济世之才,却大材小用的当刀笔小吏,做的很不开心,整日里以饮酒为乐,不务正事。
如此作风受到了上司的责骂,马周一怒之下,弃官而走,周游天下,至长安遇上了刘仁轨。他们同病相怜,皆为失意之人,相互把酒畅谈,大倒苦水,引为知己。
相处下来,刘仁轨早已现马周在政治上的干略远在他之上,是一个堪比傅说、管仲、萧何的人物。如此人才,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令人叹息。
“马兄,说句难听的,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过先生大名,要是说什么久仰之类的话,那是敷衍了事,也是对你的不尊重,我秦风不屑为之。不过,刘兄说的话,想必是错不了的了。我们虎贲军是娃娃当家的军队!打仗个个要得,但是在公文方面,加起来也是白搭。我们正缺政务能手,望马兄助我一臂之力。”
马周大笑道:“将军真是快人快语,周愿意为大将军效力。”秦风的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是干实事的人,没有风花雪月的细胞,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秦风没有用诗歌上的成就来说事,反而大加批判诗词之道,让马周大有知己之感,秦风这么说话,可见也是一个干实事的人,而这,正是他需要的上司。
历史上的马周在出道前,吃亏在了性格上,使得他一直怀才不遇,半生奔波流离,过着饱一餐饿一顿的生活,最终,迫于生计,不得不投奔中郎将常何,只是一直籍籍无名。直到某年,李世民让所有的朝臣写一篇关于时政得失的文章,他好也做自我检验检讨。常何是个大老粗,也就请了马周代笔。
马周聊聊千字让李世民大吃一惊,方才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有如此大才,立刻派人去请马周。马周脾气古怪,直接拒绝见李世民。
李世民求才若渴,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请马周,这才见到了马周这位奇才。马周也因此平步青云,短短数年便成为大唐宰相,位极人臣。
除此之外,马周不求名利铮铮风骨,在名臣辈出的贞观王朝成了一道耀眼的风景线。
李世民擅于纳谏,马周、魏征都是出了名的谏臣。不同的是魏征,不断揭李世民的短,打李世民的脸,不仅如此,还将李世民的诸多过错记载下来,怕史官不知道交给史官,让史官记录下来。很多时候逼得李世民直骂娘,多次在长孙皇后面前叫嚣着要杀了魏征。魏征死后,由于没有人像长孙皇后这般人物的存在,使得李世民对于死去的魏征态度极为恶劣。
魏征是踩着李世民的尊严而名垂青史的,有着为名声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嫌疑。而同样身为诤臣的马周却不在乎这个名号,临死之前,让人将所有的奏章谏书烧毁。
在贞观一朝,马周堪比商之傅说,汉之萧何。如此才德兼备的人才,在落魄的时候,秦风自然不会放过。
“我身旁正好缺一个总录文簿的录事,先生可否屈就暂且任一个录事?”
录事的地位与刘仁轨的参军事一样,地位算不上很高,但都是重要职位。
马周性格有些古怪,也因此饱受冷眼,除了个别朋友极少得到认可。虽身怀雄才,却一直碌碌无为,反而被他视为庸才的刺史达奚恕骂的狗血淋头,胸中苦闷自不用说。秦风出生高贵,个人亦是才名满天下之辈,才没有丝毫高傲的姿态,他的真实与坦诚让马周心中感动,沉声道:“马周决不辜负将军厚望。”
古人极少自称自己的全名,只有在情绪到了一定界限,才会以全名自称。
收下了刘仁轨、马周,秦风高兴得差点跳将起来,这一回,总算不要处理如山的政务、后勤事宜了,而苏烈、张士贵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他们单纯的将军了,这绝对是一举三得的天大喜事。
“真得感谢安碑晋土这个小鬼子啊。要不然也不会遇到两位了。”此刻,秦风由衷感谢那个让他轰出大门的小鬼子来,要不是他,自己不会进宫;要不进宫也就错过了两位大才,“早知如此,不该那么恶劣的对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