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则很安静,安静得简直就像是羞涩的小学生在上课一般,端坐在赌桌的两面,静静的看着桌面上的骰子。
这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中年汉子,第二个是个老头儿,而这第三个呢,则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姑娘。
那中年汉子是庄家,而那老头儿和漂亮的大姑娘则是一起来的,看起来像是父子俩。
父亲居然带着女儿来赌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能刺激眼球的事情。
出入赌场的这些人鱼龙混杂的,决非什么善类,所以,自从这个漂亮的大姑娘随着这个老头子在走进赌场的一刹那起,所有的人就被吸引了。
他们纷纷抛下手中的赌注,跟在那大姑娘的后面,一双双很不安分的,甚至是发着绿光的眼睛在那漂亮的大姑娘的身上扫来扫去。
我可以向上天发誓,这些人的眼睛所看的绝对是大姑娘最不愿意让人看的地方。
在那些恶狼般的目光的注视之下,那大姑娘的脸先是微微一红,然后,头低了下来,紧紧地跟着老头儿,来到一张人少的桌子前。
而那些跟着大姑娘看的家伙立刻抢过去,将众人轰开,又是拉凳子,又是摆桌子的,殷勤得跟见了亲姥姥输的。
那些被强迫着从赌桌上拉开的人也不甘示弱,一起不怀好意地朝着那姑娘最不希望让男人看到的地方看。
然后,桌子上只剩下了庄家,也就是那中年汉子。
那庄家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精精瘦瘦的,一身绿色的长袍,更衬托得他整个人是那么得精明干练。
看见众人围了过来,他先是用眼角的余光微微瞄了一下四周,然后,看了看那老头儿和漂亮的大姑娘,脸上仍然没有一点儿表情,仿佛根本就没有没有觉察出这个大姑娘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人都一样,无论男人,女人,好的,坏的,丑陋的,漂亮的,大家全都是一样。
老头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大沓银票,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中年汉子。
银票都是山西钱字号最硬的钱庄发出来的,每一张的数值都不小,这厚厚的一沓,大约有几十万吧。
这么一叠银票,足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的了。
可是,那中年汉子却偏偏连看都没有看一下,仿佛那老头儿摆在他面前的不是银票,而是一叠手纸似的。
又或者是,他已经知道,这叠银票马上就要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等到赢过来之后,再细细地看也不晚。
他左手撑在桌面上,然后,右手朝着摆放在桌子上的赌具,看了看老头儿,冷冷地道:你想怎么赌?
老头儿指了指钟,沉声道:骰子,比大小。
桌子上,放着一只瓷碗,瓷碗里放只三粒骰子。
老头从那叠银票里随便抽出几张,然后,随手扔在桌子中间,淡淡地道:五千两,押我的点数比你笑。
那中年汉子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朝起骰子,在手里搓了几下,然后,随手往铜钟里一丢,“哗啦哗啦”摇了几下。
然后,突然撒手,铜钟落地。
那三粒骰子在碗里叽里咕噜地转了几圈之后,慢慢地停了下来,而显示出来的是赫然是四五六,十五点。
很大的点数。
只可惜的是,他们不是比谁大,而是比谁小。
所以,点数越大,输的几率反而越大。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