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脸上的那条长长的,从额头一直到嘴角的,几乎横贯了他的整张脸的疤痕,愤愤地道:
而我的这道难看的疤痕,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江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道:或许,错的不是你,也不是神机婆婆,错的只是这个江湖,只是我们内心的欲望,
如果没有江湖这个美丽的诱惑,如果我们的内心都没有欲望,那么,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和痛苦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一挥袍袖,就见原本插在地上的那把尚天刀的剑突然飞了出去,朝着封印着佼佼的那座星辰之棺劈了过去。
剑光闪过,星辰之棺立刻碎裂。
星辰之棺的碎片犹如冰封的碎屑般,在初升的阳光下化为乌有,然后,与那朝阳的光辉溶为一体。
佼佼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躺在初升的朝阳下,躺在仍然带着露珠的草地上,犹如睡熟了一般。
尚天刀一脸怜爱地将她抱起,拥在怀中,然后,看着江丰,脸上忽然涌起一种莫可名状的表情,严肃而近于冷酷,沉声道:
这就是剑三十传给你的铁剑十三式中云江啸月?
江丰却一脸沉静地道:这什么也不是。
说完,双手负在身后,转身就走。
尚天刀猛然一怔,耸了耸肩膀,一副早就摸透了江丰的怪脾气的模样。
他转过身躯,看了看旁边那仍然被封印在星辰之棺中的蓝玉棠,冲着江丰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声道:
喂,老朋友,现在,你唯一的儿子,现在还被封印在星辰之棺中,你怎么不救他?
江丰甚至连头都模样扭一下,缓缓地道:哼,或许你忘记了,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不死凤凰的,
如果他这个号称打不死的凤凰的人都无法从这个小小的星辰之棺中重新复活的话,那么,在这个风云多变的江湖中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即使这次我出手救了他,可是,下一次却不一定能够再救得了他了。
现在,我已经四十多岁,即使每次都能救得了他,顶多也就再救他二十年,三十年而已,接下来的路还是要他一个人去走的。
既然他从小就能够不依靠富甲山庄的光环而成为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不死凤凰,那么,现在也就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从这星辰之棺中复活过来的,因为他是不死凤凰,更是我江丰的儿子。
而这,不也是洪辉一直都在要求他的门人弟子的吗?
尚天刀看着他,突然冲着江丰的背影大声道:喂,好兄弟,你是否也相信,湛儿真的如江湖上所传言的那样,是个背信弃义,出卖朋友,不顾道义的小人?
江丰的脚步仍然没有停下来,沉重的脚步从满是污水污泥的死亡森林的小路上经过,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道:
我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相信自己的儿子。
至于说这一切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不是人们所传说的那样,或许,等到十月十五索命青衣与你们葬剑岛的一站之后就会揭晓了,
就像是你们葬剑岛的岛主究竟是个什么人一样,这一切,到目前为止,我们只能把他当成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