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是我不对,没有听你的劝告。”
“不,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殿下迟早要走到这一步,是我顾虑太多了。”
微风吹动树叶,将两人的交谈声隐匿在沙沙作响的风中。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希望抢在五皇子动作之前把钱款的事情落实。是我风头出的太过,就算五皇子此时还没赶的及授意户部,那群老家伙也不会轻易把钱款给我们,不是吗?”
“殿下。”江凌声音低沉,他知道九皇子的难处,也知道如今几个皇子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把不得将殿下除之后快。所以才连夜将文书手续凑齐了,却没想到,自己因为这曾身份连负责人都见不到。不过就算是九皇子亲自来了,这些人不也一样会想出新法子来刁难嘛。说来说去,还是在最初便没有作出更全面的规划,才让殿下落入举步维艰之地。
“江凌,你可是江丞相那个江?”
“……”江凌哭笑不得,“殿下,我要是丞相的亲戚,也不至于如今都没有个职位,考上状元也只是一介布衣了啊。”
“我是问,你是三点水的那个江吧?”
“对,百家姓您想听我背一背吗?”
九皇子笑的一脸不怀好意,脚步停了停,用胳膊一把揽住江凌肩膀,“论学问,我是不如你。可这世道并不是在比学识。你去考科举,那只是第一层晒选,江脑子不好使的一批人淘汰掉。只取这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作为朝堂的入场券。而你如今进来了,便要把眼界放宽一些,良心放低一些,才能在这群人精之间苟且偷生。”他拍了拍江凌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他那张风雅俊俏的脸,将自己头上束发的簪子与江凌换了,带他坐在了一处老槐树之下,摆上了一幅残局。
江凌看着手里黑色的棋娄,又看了看面前的残局,心中疑惑,却还是将棋子放到了棋盘之上。九皇子显然对围棋并不了解,他举着棋子在左边空位上比划了一下,又抬眼看江凌。见对方摇了摇头,又换了一处试探。
于是这盘残局很快成了江凌自己和自己的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