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江府出来九皇子便没了刚刚那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刚上了轿子,他便开始抱着右手开始哎呦哎呦的哼唧。
烫伤拖不得,时间越长伤口便恶化的越严重。江凌掀开帘子,对轿夫吩咐道:“顺着长安街第二个胡同,第一户人家。”他顿了一下,转头向九皇子解释道:“我初来京都便落脚在此处。胡先生医术绝佳。你莫要担心,不会留疤的。”
“唔。留疤也好,看样子可以用它要挟你一辈子。”九皇子说着无心,只当是句玩笑话。可在江凌听来,却愈发觉得愧疚。他对于殿下来说,是什么身份呢?是皇后派来身边的棋子?还是交易的筹码?或者,值得信赖的仆从?
哪一样又值得他伸手截住那枚被烧的滚烫的烙铁呢。
好一会儿江凌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道:“你何苦……殿下为了我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九皇子将手掌抬到他面前,时不时便要“唔”地一声,倒吸一口气,反倒显得疼的有些刻意。让人忽略了手掌之上触目惊心的水泡,他叹了一口气:“那怎么成?我的人,自然是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疼点也值得。若是——”他一抬头,看见江凌铁青的面色,不尴不尬地止住了后半句话。
“到了。”
“哦。”
江凌先一步下了轿子,守门的小厮与他相熟,朝着江凌招手。
“我……我朋友伤了手。烫伤。能不能让胡大夫先看看?”
“那是自然。我去和先生知会一声。你带着他先去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