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高葵破涕为笑,胖脸上的泪水都被鼻涕黏住了,脏兮兮的,却谨守底线,连连摇头,表示不敢抢班夺权,“跟爹爹一样”
“好,咱们爷俩儿都是大英雄,大男子汉,大文豪,大官儿,大……”林卓喜不自胜,要不是儿子脸上没有可以亲的地儿,早就啪叽上去了。
“大少爷,你们都是”张婉儿姗姗走进来,翻个白眼儿,原本的怜惜和不舍全都没了,只剩下没好气,拿出锦帕给高葵细细擦脸,摆手指挥林卓,“起来了,赶紧出去,让你媳妇儿给你洗脸,赶紧吃早餐”
“哎哎”林卓逗哭了高葵,莫名的矮了一大截,低头塌肩,灰毛毛溜了出去。
等到林卓一切就绪,跟家里的赶考士子们一起吃了早餐,张可儿今天的戏份儿非常多,劲劲儿的介绍这些吃食,嗯,都是好兆头,状元糕,榜眼粥,探花馒头,高升花卷,还有头榜咸菜。
等到大家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还不忘一长溜喊下来,叮咛嘱咐,“汪大哥,孙大哥,还有李大哥,高大哥还有陈大哥……我师兄刚刚从辽东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可累可累了,这次一连在考房里关九天,你们可要看顾着点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汪秉宜就已经不是姐夫,只是普通的大哥了,他苦笑一声,“可儿放心,卓哥儿的事,我等义不容辞”
一通扰攘,林卓等人倾巢而出,出南熏坊,沿着东长安街,直往贡院而去,一路呼朋引伴,早就盯着老林家动静的天择学社和菜根学社的赶考士子,从各自的会馆蜂拥而至,混成一大片。饶是人数众多,林卓等人也非常吸引眼球,沿途人等,无不啧啧赞叹,无他,他们的考蓝都很大很畸形,尤以林卓为最。
辰时已至,顺天府贡院熙熙攘攘,执事衙役们满头大汗的维护秩序,大声唱名,检查夹带,林卓也在芸芸众生之中走向仕途的倒数第二次大考。
深宫之中的李御姐,心思并没有放在贡院,她昨晚得到了消息,知道林卓回京了,整晚绮梦连连,满心蠢蠢欲动,火烧火燎的,不知名的液体浸湿了床榻。
但是一大早,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沐浴之后,就满面寒霜,闭着眼睛,在空荡荡的养心殿朝房静坐。
“娘娘,老奴田义请见”
李御姐睁开眼,“进来”
“娘娘,老奴无能”
李御姐霍地站起来,凤眼含煞。
“老奴安排人在浣衣局度张鲸,本打算趁人不备,把他丢到枯井中”田义很羞耻,“行事不密,被人觉,未能得手”
“是偶然,还是有人干预”李御姐声音泛寒,暗中处死张鲸,一了百了,皇宫九重深深,意外死个把人,谁也不能多嘴,弄到明面儿上,虽然也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但是少不得又有文臣叽叽歪歪。
“老奴不知,破坏此事的是御用监的,事后他们还安排人把张鲸护了起来”田义信息量很大。
“御用监?”李御姐深深叹息,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罢了,此事从长计议,张鲸决计留他不得,你安排一下,找个文臣挑刺儿,本宫从严管制家奴,堂堂正正,要说什么,也随他们去”
“是”田义眼睛闪了闪,看样子,这火候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