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百般忍耐才自己的火气压下。
不过沈执野也遭了罪,因为她扎了好几针都漏针了,每一次不过五分钟他的手背上都会鼓起一个大包。
可偏偏都这样了这男人还是不让她去找护士来,一定要她继续扎。
唐菀在内心腹诽,他这根本就是有受虐倾向。
前四次她把沈执野右手的手背血管都扎了个遍,第五针都不知道从哪下针了,唐菀想了想,面带愧色的看他,“野哥,要你不把你左手给我吧?”
“嚯嚯一只手还不够?”沈执野半靠在床头,左手正举着手机在看,视线情绪不明的睨着唐菀。
唐菀十分窘迫,不满嘀咕,“又不是我想一直扎的,你又不让我找护士。”她以为自己声音小,却没想到说的话已经一字不漏的被沈执野听去了。
他干脆把右手都抽了回去,双手抱胸盯着他,一副觉得好笑的表情,“怪我?”
唐菀皱眉,“唉我哪里说怪你了,我是说你怪可怜的,右手都被扎成那样了,换左手吧,我保证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肯定行。”
沈执野皮笑肉不笑,“感情之前一直是在拿我练手。”
说归说,他还是把左手伸了出来。
唐菀白眼飞上天,她需要练手吗?她学的专业跟医生护士根本就不搭边儿,她是吃饱了撑的这大清早的不睡觉在这练手吧?
心里骂归骂,她还是去又换了个针头,把皮筋儿绑到沈执野的左手胳膊上,熟练的在他手背上啪啪打了几下。
男人颦眉,“泄愤?你怎么不干脆拿刀给我手砍了?”
唐菀赶紧道歉,刚才她满肚子火,确实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那两巴掌下去,沈执野的手背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她赶紧又摸了几把,埋着头下针,然后屏住呼吸祈祷这次的针头不要偏不要漏。
五分钟过后,吊瓶里的药水已经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唐菀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沈执野的左手放到了床上的小桌子上,“你不要动喔。”
沈执野没动。
他被唐菀扎这好几针,也很难受,都快胃痉挛了。
医生给配的药里面有镇定催眠的药水,沈执野就半躺着吊了十几分钟,唐菀就注意到他的呼吸已经平缓了下去。
睡着的男人十分赏心悦目。
他歪着头,身子斜斜的依靠着放在床边的两个枕头,一动不动,自由呼吸带动着长翘且浓密的睫毛上下浮动。
唐菀本来在整理床边垃圾桶里的一片狼藉,却不自觉的被这一幕吸引了过去。
纯白色的床上,男人睡着睡着就半个身子都侧到了这边来,唐菀害怕他把左手压到,赶紧上去一把将他左手扶住,又把床边的枕头往他脖子边上塞了塞,勉强制止了他翻身的动作。
男人的左手就在她的手里捧着,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蓬松的羽绒枕头里,只有璀璨如黑玉的头发露在外面,将这个场面衬托得又纯又欲。
没错,又纯又欲这个词从来不是专属女生的。
男人好看且身上弥漫出来的吸引力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个词用在他们的身上更加贴切。
唐菀弓着腰,半靠近不靠近的就在床边坐着,腰后面也没个支撑的,她就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了。
她以为沈执野只是小憩一会儿,却不曾想他睡到护士跟医生来查房了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