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把她的杯子盖上后,躺会到了自己的位置,果然没多一会儿,苏长乐便转过身来,往他这边蹭了蹭。
江慎感受着少女的馨香向自己靠近,闭着眼勾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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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乐一觉醒来就懵了。
她先是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手帕,她抓着头问:“怎么!怎么开了呀!”
阿珠看着十分懊恼的苏长乐,赶紧劝道:“那锦帕本来就丝滑,动两下自然就开了。而且郡主也不应该这般为难自己,不想看见郡马让他别回来就是了,怎么还将自己绑住呢?”
“外面这么冷,他能去哪儿啊。”苏长乐下意识地就想反驳,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
苏长乐蹬上鞋子,站起身来,昨晚没睡好的脑子现在更是一片浆糊:“阿珠你说得对,本郡主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是本郡主把自己绑起来啊!”
阿珠点头赞同:“郡主说得是。”
苏长乐穿好了衣服,心里面的气其实还是没有消,甚至连吃了早饭之后还没有消,只不过她记起来了一件事。
苏长乐在早饭过后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她打开那个锁着的箱子,将里面的画像展开,自己坐在画像的面前发呆。
昨天周一杭说,有人在裴府偷偷祭奠。
她慢慢道:“裴渡啊裴渡,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记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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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也在起床之后便到了书房。
他先是拿了一本书看,在听到麻雀叫声之后,便站到窗户旁边,用指尖捏了点米给外面的麻雀撒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宋实便出现在了书房:“公子,昨夜你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江慎手下的动作没有停,只淡淡道:“说。”
“是。”宋实说罢,便将昨夜连夜查出来的事情说与江慎听。
“裴渡,裴若甫独子,听闻生母只是烟花女子,因算计裴若甫才怀得一子,裴渡八岁之前流落府外,八岁时其生母以子要挟裴若甫,却被赶出城外,不出一月而亡。裴渡被裴若甫接入府中,但因为他的生母,所以他并不得他父亲的喜爱,十七岁前虽容貌出众,但在金陵的公子中却被人瞧不起,直到元和十六年他十七岁时参加春试,一举夺得榜首。
“可还没等龙头宴簪花,他父亲裴若甫便因治水不力而被发落,他也被牵连发配塞外,在发配途中被安平郡主亲手刺死。
“听说安平郡主心仪他许久,但裴渡却并不想成为郡主,郡主怀恨在心才如此。裴渡身死之后,便被侍卫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处,不寻尸首,也并无立碑。”
听见后面的几个字,江慎一直在撒米的手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道:“听起来,可真是惨啊。”
“其实还有些另外的事,属下还没有查明。”
“说。”江慎冷声道。
“属下在探查的过程中,隐隐感觉到这个裴渡好像与鬼市有些牵连,但他毕竟是一届官家公子,公子给属下几天时间,属下再去查明。”
“那便去吧。”江慎将喂食的碗放到一边,自己转头坐会到了书桌前。
“是!”宋实领命而去。
江慎缓缓抬手拿起了笔,在书桌的纸上神色平静的写了两个字后,便将笔放下。
“裴渡”二字,出现在了纸上。
江慎看着这个名字,嘴里面轻轻的念着:“裴渡……裴渡……”
“可真是有趣。”他忽然笑了一声,“明明是亲手杀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人去查当年裴家的案子呢?”
“郡主,安平郡主……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