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打开相册，画面中，她穿着紫色连衣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暖暖一只手和自己紧紧扣在一起，另一只手正开心地往嘴里塞棒棒糖。
林羽先是被女儿的贪吃逗笑，笑着笑着，泪珠便啪嗒啪嗒滴在屏幕上。程知笑见状，沉默了良久。
“想暖暖了吧？”
林羽吸了吸鼻子，微微点头。
“孩子也想你了。前两天我去幼儿园看她，她还追着我问，笑笑阿姨，我妈妈呢？我...”程知笑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嘴。
林羽的心脏像是被人撕扯着。这一刻，她竟然后悔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逃出来，再压抑，再痛苦，起码还能每天陪在暖暖身边，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想她想到发疯，却连见一面都不能。
心里有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它们交织着，缠绕着，把林羽彻底击溃。她捂着脸，哭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动，不论电话那头的程知笑怎么安慰，都没法让她平复下来。
这时，隔壁响起了熟悉的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肖美琪爽朗的笑。
“哟，这盆兰花不错。”
“第一次来你家，想不到你收拾得挺干净啊。”
听得出来，肖美琪的心情格外好。
“咖啡还是茶？”韩智轻笑着问她。
“凉白开就行，”肖美琪说话间，推开了窗户，和窗台边的林羽四目相对。
“林羽，你，你哭啦？”
林羽慌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咧出一个难看的笑：“没有，我那个，我刚刚做饭，被呛的。”她不善撒谎，但还是胡乱编了个借口。
“出什么事了吗？”
韩智走过来，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台对面的女人，幽深的眸子仿佛没有边际。
好像世界都安静了，四下无人，周围的嘈杂再也听不到似的。韩智不问还好，这一问，林羽的情绪便排山倒海般向她翻滚而来。
这算什么？邻居间的关怀？
害怕韩智发现她的狼狈，她回答了一句“没事，”便赶紧背过身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韩智突然放大了音量，把身边的肖美琪吓了一跳。
跟他有关系吗？
这段日子他连话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就算面对面站着，甚至多一个表情都不愿意给。就好像在告诉她，从前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冲出来护住她的男人，只是她梦里的幻影罢了。
既然决定了要抹掉一切，现在的关心又算得了什么？
林羽冷笑一声，回看身后的男人，低声道：“大家各有各的烦恼，别人插不了手。”
韩智抿紧嘴唇，点头笑了，那笑声里满是讽刺。
他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这么贱呢？明知道林羽就算是哭，也只可能是为了那个叫赵家凡的男人，他又何必上赶着关心呢？
“你不是说想去逛街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