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中，王燃离开后并没去别处，而是来到齐半山的住处。刚一进屋，就看见齐半山坐在堂屋里，对着个木箱叹气。
“齐老，酒又被偷啦？”王燃一见，就知道生了什么事，有点幸灾乐祸的道。
“哎，象图这混小子，酒藏哪他都能跟闻见腥味的猫一样搜摸出来，等回来我看怎么收拾他！”老人吹胡子瞪眼的道。
“象图去送刘凡回江城，看来两人挺投缘的，我第一次看到象图主动和人交往。”
老人瞅瞅王燃，道：“怎么，看见象图愿意亲近旁人，都不愿意跟着你，心里不舒服？”
“哪能呢，我只是随口说说。”王燃摇头道。
老人盖好木盒，抱起来往屋里柜子上放，王燃起身想帮忙，被齐半山用眼神阻止。老人边放边道：“我知道，象图这孩子，从小就入你的眼，一直想让他出山庄帮你。不过我这个徒弟，性子也不知道随谁，他喜欢养狗玩游戏，就肯讨好养狗的饲养员请教，免费帮做工。肯在山庄里做些脏活累活攒钱买游戏。他不喜欢那些好车，贵车。就一辆金杯面包从十四岁开到现在，宁肯修修补补，也不换。我这做师傅的，说别的他都听，就是让他跟着你这件事，提了两回，他也没点头，我也就不再开口。”
“象图这是有任侠气，是好事，这点随齐老你。”
“别拍我老头子的马屁，关于你和元玄帝联手的事，曲勾陈已经在我面前表态，完全放给元玄帝。至于你们怎么合作，又怎么分食儿，或者又在背后相互捅刀子，他不会过问，我也不会插手。如果以后你输的惨了，也别想着从我这儿拉帮手找回场子，去求你爷爷吧。”
齐半山简略的把下午和曲勾陈的对话告诉王燃。处在两位老人这个位置，任何行事都不是无的放矢。曲勾陈明面上是带着元玄帝来谈合作，其实更重要的目的是试探王燃背后老人的意思。王家老爷子也不含糊，授意齐半山代表出面，几句闲聊间，就把双方的意思交换。说合作谈成就回香江等死的曲勾陈，意思是他会把所有合作事宜交给元玄帝，至于元玄帝怎么做，他不不管不问，是亏是赚就看元玄帝的本事。齐半山借着聊往昔岁月，透露出王家老爷子仍对曲勾陈留有善意，“以后就看年亲人”的话，是同样表示由王燃全权代表森金系，王家不会动用别的力量。
王燃点点头，这样的安排不出他的预料，老爷子一生戎马杀伐果断，虽然看好他这个孙子，但不代表就会无原则的宠溺。和曲勾陈，元玄帝的合作，就是老爷子给想要投身商业的王燃，立下的考验。
“曲勾陈这个人，几十年了，还是这般谨小慎微。当年你爷爷就给他下过“心思阴鸷，手段毒辣”的八字评语。说他目无法纪，为达目的不则手段，元玄帝是他义子，你心中有数就好。”
“我知道，齐老。”王然道，转而想起刘凡拒绝曲勾陈买狗的事，才恍然道：“象图送刘凡回江城，莫非？”
“你呀，后知后觉，不过也难怪，王老哥行事向来堂堂正正，擅用大势阳谋。你自小也见多的也就是那些纨绔行径，没和江湖里滚爬的打过太多交道。不出我所料的话，应该是曲勾陈的义子元玄帝会出手。”
“他们还真敢做。”王燃皱眉道，刘凡和他的狗会如何，并不在他心上。可这做法打的却他王燃的脸，刘凡是帮他赢下赌局，元玄帝转身就敢下手，委实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感觉。
“只要抢狗不伤命，事后再给笔钱，于法于理，你也出不了面说什么。不过曲勾陈这事做的不地道，象图这孩子练武已经摸到心血来潮的境界，肯定是有感应，才会出面。有他在，即便元玄帝是曲勾陈一手教出来的，也讨不到便宜。”齐半山道。
“齐老你们练武人的事我不懂，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再派人过去。”王然道，没有对齐半山的话有任何怀疑。
齐半山，虽然如今已经名声不显，但五十年前，有“不输孙杨”的评价。孙是孙禄棠，杨是杨鹿禅，皆是当时天下无敌的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