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刻瞳孔一缩，身心俱震。
加尔很满意他们的神情，转过身不再理会。
有库赞的‘冰河时代’在，想必两人早就有这个猜想，所以之前才会用世界政府威胁自己，想要得到证实。
他只是满足一下他们的瞎猜妄想而已。
加尔抿了抿溅到脸上的血迹，再次回到小女孩面前，拽起她的手臂，背在了背上。
随意颠了颠，挺轻的，看来没有进行机械改造。
小女孩倒是乖巧，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都不愿意问一句。
而且还隐约有点...
配合？
加尔歪歪头，不明白为什么。
“你骗人，斯入斯·加尔，我是CP8最高负责人，上面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
“你一定会被清除的！这里的事情瞒不住！库赞和你一定有什么阴谋。”
“上面会为我们报仇的，你逃不掉！”
加尔没有理会身后的犬吠，临死了，还不赶紧回忆一下往昔，跟自己废话这么多干嘛？
真是愚蠢。
他晃了一下头，不爽地说：“死丫头，别对着我的耳朵出气，鼻子拿远点。”
这丫头跟个小狐狸一样，对着他的脖子一阵嗅，呼出来的热气特别刺挠。
加尔明白，这倒不是她要做什么，纯粹是天性使然。
‘0号’本来就只有两岁，还一直泡在培养液中，这次逃出来了，一个多月也都在逃命，也没有功夫做什么别的事情。
所以对她来讲，别说了解‘男女有别’的常识了，恐怕这丫头连是非观都没有。
“喂！”加尔的话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只好用脑袋和她撞了一下。“消停点。”
小丫头‘唔’的一声，双手捂着额头。
感觉‘0号’消停下来，加尔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后面又有一只小手摸上来，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那是之前两人脑壳碰撞的地方。
加尔原本就没怎么用力，所以一点也不疼，不过小丫头可能不这么觉得。
他无力地叹口了气：“别揉了，我不疼。”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连我是谁，什么目的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关心我。”
脑袋上的手不为所动。
加尔见她仍然我行我素，也不再计较什么。
揉了揉吧，又不会有什么事。就随她开心了。
随着距离渐行渐远，已经能看到一些碎裂的海军冰雕，断裂处血淋淋的，将附近染成鲜红色。
加尔侧了一下脑袋，注意到背后的丫头在四处张望。
他问：“这些人都是我下令杀的，动手的也是我的家人，你有什么想法么？”
‘0号’被追赶了这么久，却没听到有关她反击的情报。
加尔猜测这丫头可能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也可能是懦弱.....
所以他想试探一下，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感觉身后的小家伙似乎停止了张望，应该也在思考这件事。
旋即后背一阵蠕动，竟然是抓着自己的衣服，慢慢爬了上来，半个身子探过他的肩膀，将脑袋凑到他的面前。
加尔停下脚步，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星星眼睛。
“...家人？”0号眨巴眨巴大眼睛，问出她关心的话题。
加尔一愣。
预想中的恐惧，或者谴责都没有。
这丫头眼睛里的星星，此刻就像活过来一样，一闪一闪的。
“有什么问题吗？待会儿给你介绍认识，虽然我们都不算好人，但也是家人。对我而言，家人就...”
“我知道。”0号脆脆的声音打断他，像一个抢答的小学生，高举着手，欢呼雀跃的说：“家人就是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洗碗，怎样都不会分开的人。”
“额...”加尔有些语塞。
这是什么比喻？
吃饭还好说，另外两个是啥？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这就是0号在蛋壳岛时，通过某种途径了解到的。
那么这个家人，自然是指那些普通人家的情况。
这么想的话，她说的倒也没错。
加尔搪塞道：“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继续刚才的询问：“我杀了这些人，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他可是非常看好这丫头的潜力，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抢人，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0号能够真正融入他们。
无论是邪恶的人，还是亦正亦邪的人，加尔这里都能接纳。
但是那些圣母一样的善人，就和他不是一路了。
所以这些事情需要问清楚。
小丫头歪歪脑袋，才想起刚才加尔问了什么，转过头看了看四周，又平静地看回来，说：“我也会这样吗？”
加尔有些麻了，他发现自己把这丫头想的太复杂了。
什么善良？什么懦弱？
都不是。
这丫头对于这些人的死，根本没有一点想法。
甚至就连问‘我也会这样吗’时，也没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什么波动。
emmmmm...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木讷地旁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