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放任给人看热闹啦?”李赋一笑,揽着她回身坐下,扶着她肩膀道:“你在屋子里好好的等着就是,我去。你怀着身孕,我不想让你去面对这些事,万一惹得动了气,岂非得不偿失?”
“你?”连芳洲何尝不知孕妇受不得刺激,怀了孕的女人之所以娇贵就是受不得闲气却偏又比寻常日子更容易动气,可是——
“你行吗?毕竟你是这一郡长官,这被告可是你的夫人,你怎么做只怕都逃不得一句偏颇,何必!”连芳洲不赞同。
“放心,说不到这上头!”李赋一笑起身,命红玉等照看好夫人,自己大步去了。
连芳洲无可奈何,只好等着。
“邓三小姐!”李赋冷清清的语气自头顶响起,邓梦涵身子大震,哭声戛然而止猛的抬头看向李赋。
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疤痕,立刻又自卑的垂下头去,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口里。
她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将掌心刺得一片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却浑然不知。
她只知道,她恨!她好恨!
她可是南海郡四大家族之一的嫡女啊!父母的掌上明珠,家中富比王侯,为什么,他却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为什么,他连娶她做侧室都不愿意!
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做一个服侍的丫头,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李赋目光冷清清扫了众人一眼,人群下意识的禁了声。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赋冷冷问道。
他冷清清的语气令邓梦涵自悲伤不甘中醒过神来,耳中听着这样毫无感情的话,心中阵阵发冷,也渐渐发硬。
邓梦涵深深吸了口气,便道:“大人,民女得罪了夫人,请夫人降罪!”
“哦?”李赋挑了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夫人,本官如何不知?这倒奇了!你得罪了夫人,夫人没找你问罪,你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邓梦涵顿时一滞,便道:“夫人肯不计较,自然是民女的福气!民女求之不得!可是,夫人却软禁了民女的父亲,如今家中——“
“放肆!”李赋面色一沉厉声呵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夫人软禁你父亲?”
众围观者们被李赋这一喝同样心神大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人忍不住偷笑出来。
夫人与大人夫妻恩爱,这整个南海城谁人不知?这邓小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居然说夫人软禁邓老爷?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软禁一个男子——还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在府中,这成了什么了!
这邓小姐看来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不但说了这话,还当着大人的面说,这不是摆明了找骂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