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美术这间不大的店里,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忙碌。
杜晨光一身工作服,正在工作台上忙碌着,许丽丽走进店里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
许丽丽扫了一眼杜晨光的工作台,只见他正在给刚刚打印出来的一个宣传牌装边框。
“老杜!”许丽丽悄悄走到他身边,突然高声喊了一嗓子,顿时把杜晨光吓了一大跳。
他抬起头来,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许丽丽,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先是有些惊慌,不过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哈哈大笑的表情。
“哎呀,我今天早上外面怎么喜鹊叫个不停呢,原来是有贵客要到啊,许大秘今天登临店,有何贵干呐?”杜晨光笑呵呵地道,随即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别废话,我的字呢?这么长时间我不来,你也不给我送过去?”许丽丽一伸手,不客气地道。
“字?什么字?”杜晨光一脸疑惑的样子道。
“老杜,你别给我装糊涂。我这段时间是太忙了,没有顾得上,但你别以为我忘了。两个多月前我拿过来的那幅室雅兰香,楚县亲笔给我写的,你要拿去燕京裱,怎么还没弄好?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拿到米国裱也该裱好了吧!”
杜晨光一听许大秘书起这事,一张脸顿时就苦了起来。
时光倒回到两个多月前,许大姐拿着楚扬手书的“室雅兰香”来这里装裱的时候,顿时把杜晨光和中县的一众书友震翻了!面对如此精湛的欧楷精品,杜晨光不敢轻裱,生怕自己一个不心,弄坏了这幅作品。他于是和许丽丽商量。把这幅字拿到燕京去装裱。
杜晨光是美院出身的,在燕京还跟着一个很有名气的书法家学习过。后者在燕京开了一家书画店,裱字画的手艺在燕京也是很有盛名的。杜晨光于是想着把这幅字拿去燕京装裱。
他是在第二天的早晨,踏上进京的列车的。那是一个普通的雾霾天,杜晨光拿着心装好的字下了动车,又倒地铁来到了燕京朝阳区。位于中央美院临街对面的金石书画院。
金石书画院的主人姓金,本身就名金石,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父亲更是华夏书画界的大家,在华夏书法家协会任副主席。他本人则是在中央美院任职,教授书法和国画。业余时间,经营着这家书画院,凭借着自身的名气和专业圈子里的关系。金石将这间书画院经营得相当成功。燕京很多书画圈子里有一定水平的人,都喜欢来这里装裱书画,交流作品。而这里也是华夏书法家协会指定的会员书法作品展售。
金石今年五十出头了,如果对于一名官员来,这个年龄已经是到了靠边站的时候了,但对于一名艺术家来,特别是搞国学的,这个年龄却正是黄金时期。在华夏的国学圈子里有这样一个传统。那就是人越老越香,书画如此。国乐如此,古玩也如此,仿佛越老就越有权威,这几乎已经成了一条“定律”了。
杜晨光抱着那幅字来到金石书画院的时候,金石正在二楼自己的专属工作室内挥毫泼墨,画的是一幅写意牡丹。牡丹也是他最喜欢画的国画。他喜欢那种花中之王的贵气和大气,他画的牡丹图,都是浓墨重彩,用笔奔放,经常一画就是四尺或是六尺的大幅作品。
杜晨光作画的时候。旁边还站着几个人,看上去年龄也都不了,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而能和他这样的层次的人交上朋友的,自身自也不是泛泛之辈。其中一个头发全白,面容消瘦的老者,是中央美院的教授,华夏国画权威杜行之老先生。他的国画多次入选国展,本人更是入选“华夏书画名人录”,尤其擅长工笔花鸟。他的一幅作品按照市价,每平尺已经达到了二万人民币的润格!
而另一位头发半秃,身材偏胖的老者,则是海津市南大的副校长,华夏著名书法家迟立人,同时他也是华夏书法家协会的副秘书长,在这个代表了华夏最权威书法机构里面身居要职,手握实权!
这两人齐齐看着金石挥毫泼墨作画,不时发出一声声啧啧赞叹之声。
杜晨光抱着那幅字走上楼的时候,刚好金石也完成了他的作品——一幅六尺的中堂,《花开富贵》!
杜晨光是金石的学生,和这店里的店员也是熟悉的,所以能够进得了这间金老专用的工作室,若是换了一个人,在杜老工作的时候,怕是难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