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刻意地去记过这个时间,不过那似乎都是崇祯十几年的事情了,应该离大明王朝的破灭也不远了……”林檎又给了一个遗憾的答案。
“嗯……我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仔细想想,郑成功这个名字我记得似乎是南明的一个皇帝赐给他的,所以他现在肯定不叫郑成功。”萧木一边回想,一边说着。
“不错,而且,跟刚才说的秦淮八艳一样,现在的郑成功应该也是小孩子,并且肯定没有李师药他们的年纪大。”
“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萧木遗憾地说道,“不过都说名师出高徒,既然能够教出郑成功这个学生,那么钱谦益这个人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现在我是皇帝,重用一下此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林檎又开始给萧木泼冷水了。
“为什么?”萧木当然还是不解地问道。
“因为在历史上,钱谦益最最出名的事迹并不是收了郑成功这个学生。”林檎又卖了一个关子。
“那是什么?”萧木耐心地问道,同时心里也猜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钱谦益做过的最最出名的事,自然莫过于‘水太凉’和‘头太痒’了!”林檎答道。
“‘水太凉’?‘头太痒’?这都是什么典故?”萧木问道。
“就是这样的……”
林檎把清兵兵临南京城下,柳如是劝钱谦益投水殉国的时候,钱谦益所说的“水太冷,不能下”;还有清军统帅豫亲王多铎下令剃头的时候,钱谦益说着“头皮太痒”,就剃了头的事情,全都给萧木讲了一遍。
“当时看到他的这些事迹的时候,不过是像读那些奇闻异事一般,哈哈一笑之后也没有特别低在意。但是现在我们穿越到了这里,对于这种事情,肯定就没有办法一笑置之了吧?”林檎最后总结着说道。
“是啊,怎么可能一笑置之……”萧木果然被林檎的的一番讲解震惊了个够呛,呆坐了半天,嘴里只是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
就在林檎担心萧木是不是犯傻了的时候,萧木终于换了一句,只见他喃喃地开口说道:“亲生父亲和授业恩师全都投降了清廷,而且作为一代名儒的老师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投降的。在这种情况下,郑成功仍然能够继续坚持抗清,果然是意志坚定,非常人能及啊。”
“是啊,不然英雄哪有那么容易当的,没有凡的意志力,又怎么能够青史留名,受万人景仰?”林檎对萧木的话难得地同意了一回。
“看来这个钱谦益,还是不要重用的好……”萧木随即又无奈地说了一句,钱谦益这个名字在萧木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他的仕途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历史上的钱谦益在崇祯一朝的这个时候,官也同样做到了头,只不过是由于其他政治斗争的原因。
“那也不尽然啊。”但林檎却有了不同的意见。
“此话怎讲?”
“人性总是复杂的,不是有个词叫一念之差吗?即便是钱谦益,做出投降决定的时候肯定也是很艰难的,而且他投降之后也暗中联络反清,这样看来,他的投降举动只不过是没有勇气去死,想要苟图性命于乱世罢了。至于‘水太凉’、‘头太痒’这样的话,就算原封不动地告诉现在的钱谦益本人,他也肯定不会相信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吧?”林檎继续说道,“而且现在才是崇祯元年,除了咱们两个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会相信大明会灭亡了。”
“皇太极呢?”萧木抬杠这说道。
“即使是皇太极,也就是晚上做梦的时候敢想一想,白天的时候肯定是不敢相信的。”林檎立刻就否定了萧木的举的“反例”,示意萧木不要打岔之后,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至少还有十多年的时间,这足够我们改变很多士大夫的思想了。”
萧木似乎有些明白了林檎话中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要在未来的十多年里对他们进行‘洗脑’?”
“洗你个大头鬼!有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人的吗?”林檎恨不得找一个大棍子好好地在萧木头上敲上几下。
“嗯,这个词确实不好,总之就是我们要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面,努力地把他们向正面去引导?”
“不错,就比方说这个纸牌,我觉得完全可以增加四张‘奸佞牌’,画上历史上那些奴颜婢膝之徒,凑成原本的五十四张的同时,善恶忠奸自然也会深入人心。古代的士大夫都看重名声,被画到纸牌上,受万世的唾弃这么一柄剑悬在头上,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警醒。”
“不错,我也正有此意!”萧木回想起自己昨天从岳飞联想到秦桧时候的想法,十分痛快地赞成着林檎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