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前往乌鲁木齐的大巴之前,站在车站门口,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无奈、感伤。』
当初我和小七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带着对朋友的信任,来到了这里。然而,我们还是经历了悲欢离合,最终分开。我独自留了下来,迎来了新的情感、生活。可当人生再次燃烧起梦想并且正在走向成功、辉煌的路上时,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没了。
而那些所谓的感情,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我依旧一无所有,却要再次踏上一段未知的旅途。
那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压抑般的低迷中,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解脱出来。站在那里,冷风中,我苦涩的笑了,眼里含着泪。不是我对那片土地爱得深沉,而是酸楚的泪水。我不知道人生为何总是这样苦难与折磨,我只知道还要活下去。
无颜回乡见父母,我只能选择漂泊、流浪,直到我能成功的那一天,我再回去。我是固执的,不服输的,就是这样的性格。
到达乌鲁木齐,是第二天上午,买了一张前往陕西安康的火车票,因为我要在那里转车去深圳。
那是一趟慢车,经历了晚点延误,47个小时后我才到达安康那座陕西东南的城市里。到了那里,我真的很疲倦,因为从新疆过来坐的是硬座。
休息了一晚上,然后坐上了一趟开往广州的绿皮慢车。那车真的很慢啊,而且是从我老家果城往广州的。这车先往东北方向出四川,进陕西的安康,再折下来过湖北襄樊,过湖南郴州,最后进入广东境内,绕了一个大圈子的节奏。
车子很老旧,环境差,车行度很慢,而且是加班列车。不过,对于这趟车,我的印象还很深刻,因为能听到四川话。那车在四川境内上了不少的客,都是在年底前出川南下务工的老家人。
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我在车上没有过多和别人说什么话,就算是说话,也是操着普通话。那时候,我依旧有着强烈的自尊,不想承认我来自四川,因为我很窝囊,一点也不成功。
当然,列车上的四川老乡们用川话聊着天,让我听着又感觉很亲切,心里竟有有种异样的暖暖感。而那一次旅行,到郴州的时候,我还买了一份当地米线,当时没有零钱,便给了窗外贩卖的女个体户一张一百的。
那时晚上,灯光暗,她给我的找零里边夹了一张五十块的假钱,我没有现。那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收到假钱,想想和那时我的情绪也有关系,没有刻意辨别钱的真假,而且我来自底层,似乎对这种在冬夜冷风里卖小吃的底层人民也有种骨子里的同情,于是疏忽了防范。
当我后来又在车上用钱的时候,人家才告诉我那是一张假钱,我一看,还真他妈是。那时候想起假钱的来历,我有些沮丧。人类大部分是善良的,但少部分就是垃圾,不值得你去同情。
到达广州的时候,天气还算暖和。我联系了在深圳的一个朋友赵波,我在乡下教书的时候,与他认识。他2oo5年退役之后,就在深圳一家大型的进口玩具加工厂里上班,是个普通保安。我们关系也还算不错,所以我也打算投靠他。
当他接到我电话时,还是很激动的,给我说了乘车路线。
于是,我在广州流花汽车站买了票,直接去了深圳宝安区沙井镇。
到了那边时,天色已晚,我先去开了一个小旅馆,就在沙井市场旁边。
然后我才联系了赵波,这小子精神抖擞的来接到了我,然后带我去吃了人生的第一回海鲜。
之后,他说他们厂里随时在招工人,以我的文化去,完全没有问题,一不小心混成了流水线班长、车间主管什么的,工资随便上万。
尼玛,那时候我真是有点激动,都后悔没有早点到南方来似的。
当天晚上,吃过海鲜后,赵波回厂里上夜班去了。我给了他五百块,让他帮我找一个合适的单间房子,然后便回小旅馆好好休息一下,准备租房安顿好了就去厂里应聘。
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咳嗽,很不舒服,肺上很痛,呼吸很难受。
没办法,我只好去了当地的一家小医院。说是医院,其实是比较有规模的诊所,输液床位都有三十多张。那时候身上钱不多,还要租房子,所以我根本不敢去什么大的医院,诊所里也就行了。
医生诊断后,觉得我是急性肺炎,当时就给我挂上了点滴。
我扎着点滴,给赵波打了个电话,谁知这家伙手机竟然关机了。
我有些郁闷,了信息给他,说我肺炎了,过几天病好了再去应聘。同时,我还问他给我找的房子怎么样了。
然而,等我输液完毕之后,也没有联系上赵波。
我想了想,只好自己去找房子。
那时候房子倒也好找,没花多大功夫,便在当地居民区的老房子区域找到了一个单间,在二楼,外面还有一大片平台,种着花草,也挂着很多租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