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围墙,顺着车辙前进的方向走,走到板油路的时候,车辙印消失不见,我回头看王媛,她耸耸肩膀:“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线索,再仔细看地上的车辙,感觉有点奇怪,从土路到板油路,是个丁字路口,如果汽车上了板油路,左转或者右转的话,正常来讲,应该提前打轮拐弯才是,可是地上的车辙印却是笔直的,这就说明――我抬头看向马路对面――果然,斜对面不远处,还有一条小巷子!
我跑过去,再次追踪到了车辙印,虽然有些被其他车辆或者脚印毁掉,但继续往前走,依然能辨认,一直走到小巷尽头,车辙印彻底消失在一台红色夏利车的车底下!
我赶紧叫来王媛,让她闻,王媛绕车一周,歪了歪头,可能没闻到,索性直接用枪托砸开驾驶室,把头探进去闻了两口,出来,笃定地点头:“没错,就是这台车!”
“嘿,干啥呢!”院门打开,一个壮硕男子冲了出来。
“这是你的车?”我眯起眼睛问。
“是啊,咋了?握草,谁砸的!”男子看见车窗碎了,怒问。
王媛窜上去,一枪托砸在男子脸上,直接把他给打躺地上了,我们四人中,王媛的近战能力最弱,但她对付平民,一点问题没有。
郑辰西她们也都赶了过来,火凤掏出手铐,把男子给铐上,铐他不是目的,主要是吓唬他。
但我感觉,这家伙不像是劫匪,如果是,能把劫人的事儿做的那么干净利落,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勾出来呢?
“老哥,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蹲下,向他亮出龙组证件,“今天谁用过你的车?”
“我小舅子啊,咋了?”男人还有点不服气,扯着脖子说。
“你小舅子人呢?”郑辰西抱着肩膀问。
“我哪儿知道!”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胜男冷笑,掏出撸子,duang地朝那台夏利开了一枪,把后排玻璃也给干碎了,随即,她把抢口指向男子,“问一句,你答一句,别说废话!”
男人怂了,吞了下口水:“你,你问吧。”
经过审问得知,男子叫林春波,本地人,跟张大夫算是半个街坊,但并不熟悉,他是倒腾二手车的车贩子,他小舅子叫李小刚,家里排行老二,人称“二刚”,是在市区站前一代混的混子,二刚的大哥,就是杨瘸子,前几天,二刚说市里的房子装修,来清河门姐姐、姐夫家住几天,林春波也没当回事,只是觉得二刚有点不对劲,这小子平时游手好闲,老是惹事生非,但在他家住的这段日子,却每天在家呆着,活动范围也就百十米,还总偷摸打电话。
今天中午,二刚说要用下车,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林春波就借他了,没到半小时,二刚在门口朝院里喊,说姐夫,车放门口了啊,等林春波出院儿,现二刚已经走了,他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车尾巴出了胡同。
“就这回事,”林春波哭丧着脸,“长啊,我小舅子要是犯了啥事儿,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哇!”
“东辰,听明白了么?”郑辰西问。
我点头,很明显,这个二刚之所以来林春波家,就是酝酿劫程小卷的,所以才会每天都在附近转悠,打电话是为了跟同伙联系,今天中午,他借了林春波的车,开到张小月家后院外面的胡同,翻墙进去,撬开地窖的锁头,制服程小卷,打晕,扛出来,放进车里,之所以这么近的距离也要用车,是因为怕过马路的时候被人现,这是清河门的主干道,路上一直车来车往。
到了林春波家门口,这里有另一台车等着,也就是二刚的同伙,他们把程小卷弄进车里,二刚也跟车走了。
“既然是两台车,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台车开进胡同里呢?”火凤不解地问,这也是我纳闷儿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那台车的痕迹太明显吧,比如是劳斯劳斯啥的,全市没几台,一查就能查到。”胜男分析道。
“痕迹明显?”我想了想,一拍脑门,“妈的,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谁?”她们几人同时问我。
可我还不太确定,推理,永远不如物证来的直接,我又开始在地上寻找,沿着胡同口往回走,果然在不远处,现了一道外侧浅、内侧深、花纹密集的车辙印,这车辙,我再熟悉不过――是法拉利f4o的专属轮胎印,外浅内深,是因为它的前轮有一定的内倾角,并不是完全垂直于地面的,这样跑起来更稳定一些――法拉利f4o,西城一共两台,一台是我的,被歆芸开走,现在林吉省,另一台的主人,就是刘凯!
“老林,刚才你说,看见一个车尾巴,是红色的吧?”我转头问地上坐着的林春波,他点了点头。
“是不是看起来很扁的样子?”我又问。
林春波又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台跑车。”
毕竟他是倒腾二手车的,对车辆有一定认识,这就完全对上号了,刘凯那台法拉利跟我一样,也是骚红色。
我看向辰西,笑问:“局座,如果是我的私人事务,动用你们是不是不太合适?”
“什么叫你的私人事务?”辰西撇嘴,“你可是我们的祖宗啊!就是你上厕所没带纸,给我打个电话,我不也得开车给你送去么!”
“东辰,你搞清楚了?”胜男关切地问。
我点头:“是一个叫刘凯的家伙,就是之前,我跟你们讲的那个程小卷的未婚夫,西城富豪的儿子。”
“那还等什么,去抓他啊!”火凤叫道。
“这家伙很狡猾,肯定早就把程小卷给转移了,”我摇摇头,“不宜打草惊蛇,老林,把你小舅子电话号给我,我想请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