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眼泪流了出来,她随手拿袖子乱抹一气,最后干笑:“啊哈哈,好大风啊。”
“那么疼?”云清许问。
呃……
“哭了。”云清许又道。
“……你看错了。”
霄白咬牙,忽然身子一轻,被云清许抱了起来,放到了不远处绿草上。
“白遥说,上次是我误会你。三月芳菲的事。”
啊?
霄白这才记起来,那天她似乎差点被砍手砍脚了,因为当众顶撞堂堂摘星楼主,还欺瞒身上的毒药已经解了的事实。
“没事,嘿,这不是还没砍嘛。”她大大咧咧。
“可是,罚不能省。”
“……砍手砍脚?”
“让林音教你三个月功夫。”
“……我不要学。”
“那就继续叛出之罪。”
云大神,火了。
霄白瘪瘪嘴,她当然知道,当众顶撞只换来三个月练武,简直就是捡了大便宜了,她没有理由反对,只是……
“我不回青云。”她重申,“师父,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我不想再继续以前的日子了。”
“为何?”
“……不想学杀人,反正我学不会,不想在楼里待下去,反正我只是混饭吃的,不想……”
“你想离开我?”云某人轻道。
你想离开我?
霄白愣了,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想离开他?想吗?她问自己,最后是答案是——
“不是。”她只是不想继续以前奇奇怪怪的状态。
云清许似乎心情颇好,看她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他埋下身,吻住了她的眼角,伸出舌头顺着她的眼慢慢舔舐,把她的眼泪都舔干了,才轻轻把唇覆盖到了她的唇上。
这是——十几年的相处模式呵。
就像是两只孤苦伶仃的小兽,风里雨里沙场血海,他们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师父的吻,没有任何**色彩,只是单纯的温柔,单纯的取暖。他的眼睛不像其他人,吻久了就会盖上**的火光。他一直是澄净的,带着浅浅的依赖。
霄白知道自己该推开他,就像上次和上上次一样。她也打算这么做了,只是云清许的吻却蔓延到了脖颈,他的手已经着手解她的扣子了。
……
“师父,我身上没伤……”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了点可以的热情,让她不知所措。她想后退,结果是一不小心压弯了身后的小树丫,跌倒在了柔软的草坪上。云清许凑近了些,近乎暧昧了——确切的说,是更暧昧了。她的身体有些异样,脸上起了红晕。
云清许抬起头,对着她的眼轻道:“白遥说的,可以在没伤的时候也解一下衣服。”
一句话,瓢泼大雨一样浇在浑浑噩噩的霄某人身上,清醒了。
白、遥、说、的!
她咬牙切齿——这个白遥,他到底还教了他什么东西!
衣服解开了几个扣子,露出肩胛一片。他自己的扣子还未合上,又抱着她半倚在草坪上。霄白只觉得这场面……让人那叫一个悬崖勒马。
“师、师父,你……小心着凉……”赶紧给我把衣服穿好!
啪——很轻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踩在树枝上。再然后就没有声响了。
裴言卿,还是小白眼狼?
霄白拽上衣服细细想,最后瘪瘪嘴,无所谓。
“回去吧。”她拽着他的衣袖。
他似乎有些不满,把她抱紧了点。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把自家衣衫整理了下,又是一派风度翩翩。
霄白恶狠狠地看了自己的脚一眼,也懒得尝试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着他抱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