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霄白被他抱着面红耳赤,最后拽着裴禽兽的衣襟咬牙切齿,“混蛋这就是你让我选‘第二条路’的方式么!”不大鱼大肉供起来就算了,居然死性不改禽兽依旧!
裴狐狸眯眼一笑,眼里光芒星闪,他说:“当然,我不需改。”
“……”
“怎么,霄小白你想违约?”
“谁跟你又有什么约了?!”霄白暴跳了。
“上次。”裴禽兽微笑,“你吻我的时候。”
“……”
“三日阁的那次。”禽兽眯着眼补充。
“……”那是……那是……
“霄小白,你不会想始乱终弃吧,嗯?”
如果前一句始乱终弃讲得是可怜兮兮,那后面那声嗯则是带了明显的威胁意味,配上某禽兽眯起来的眼睛,霄白现了,她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不要叫我霄小白!”这个称呼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呵。”
“……”
混乱的一天终究是过去了,霄白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回想着一连串的乌龙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好在裴言卿并没有坚持住一个房间,不然就连晚上都不得安宁。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在主卧边上腾出了个房间,她现在住的就是紧挨着他房间的那个地方。
静下来的时候,思绪也渐渐理清了。
霄白想起了小时候被师父抱着的岁月,那个时候多单纯,一心一意地相伴,没有摘星楼,没有杀父仇,没有一切的烦恼事。她一直是看着他的,一转眼,居然已经那么多年。
裴禽兽说,给自己第二条路,指的就是试试除了云清许外,还有什么留恋的吧?她抱着被子叹气,这路,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裴禽兽今天已经把话说那么明白了,她就是个傻子,也听得出他话中意到底是什么。可是他要的东西,她真的给得起吗?
那个禽兽不是个好人,却一次次地为她破例。虽然他用的方法很混账,虽然他的行为动作言语通通很混账,可是有些东西写在眼里……是遮挡不住的。
她虽然迟钝,可终究还是明白了。
***
砰——
奇怪的一声在门外响了起来。霄白被吵醒了,披着衣服出门查看,却现门外空无一人。她正疑惑,忽然注意到脚下有什么声音,拿着门口的灯笼一照,才看清了地上躺着一个人,满身的血。
“啊——”她惊讶失声。
“第五?”裴言卿的声音在她身边响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并没有死透,不过也差不多了。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锦,朝裴言卿伸出了手。
“主子……”
他的眼睛本来浑浊不堪,没有任何光泽,见到裴言卿的一瞬间却恢复了一点点光泽。
裴言卿接过布锦匆匆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奇怪。
“第五,伤势如何?”
叫第五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脚颤抖,从地上稍稍起来了一些,努力看着裴言卿。
“没、没救了的……主子。”
裴言卿沉默着,似乎是在想怎么答复。
“阁主……让属下告知主子……尽快!……一定……尽快……”他说不下去了,痛苦地抽搐着身子。
“我知道了。”裴言卿道,想了想补充,“第五,谢谢你。你放心,归楚会照料好你牵挂的东西。你为我裴王府做的,裴言卿铭记于心。”
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第五的脸上一瞬间浮现一种类似满足的神情,僵固了。
死了。
“你先回房吧。”裴言卿对霄白说。
“嗯。”霄白难得没有多纠缠,乖乖进房了。
——那个叫第五的应该是三日阁的人吧。他身上的伤倒不奇怪,但那双浑浊的眼……应该是云清许曾经动过手。可他居然还有意志力熬了过去。就连摘星楼训练最有素的杀手,都绝少有人可以骗过云清许啊,三日阁下面居然有这种人?难怪裴言卿可以从摘星楼里得到情报,她以前一直还不大敢相信,直到现在才确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才送到裴言卿手上的,是摘星楼的……什么?
“小白。”临进门,裴言卿喊住了她。
“什么?”
“这份东西,是关于段陌的。”
他笑了笑,眼神里有几分落寞,眉宇间居然依稀有些当年那少年被她一度丢在村子里的时候的影子,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哦。”
一瞬间,霄白觉得自己被他看透了,脸上烫,赶忙关门。片刻后,听到裴言卿在外头道:
“小白,明天我们得进宫去。”
“啊?”
“去不去?”
“去干嘛?”
“查一些东西。”
“……我可以不去吗?”居然有选择的余地?霄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以。”
“……”
不用看就知道,外头那禽兽的脸是什么样子的,霄白在房间里狠狠鄙夷了一番。
“老子不去!”见那白眼狼,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有种,押她去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寒毛林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