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山知道他是不想管这些闲事,心里更加的不痛快了。
他闷闷不乐的回家去了。
他走了之后,顾远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双手来看看自己的手心。
他这双手曾经血刃仇敌,但是现在面对哀鸿遍野的状况,却无能为力。
他好不容易从大梁造回到清河县,但是不代表那些盯着他的眼睛能放过他。
他这个时候要是出来管闲事,弄不好一本奏折又上去了,到时候随随便便按个罪名,说他自己私自养兵,准备谋反。
那他们就大祸临头了。
所以,他不管,只是为了自保。
陈大山不知道顾远征的难处,只是心里气的慌。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管?
就连顾远征也不愿意管。
他想来想去,觉得他一定是自己的难处,或者他们家的粮也不够。
对啊,他们家还从他这里买粮食呢,一定是他们家没有粮。
可是,他没说让他们出粮啊。
胸口的大石头越发的沉重了起来,这种民不聊生的状况,朝廷怎么还不来赈灾?
从秋阳他们被卖到现在,都好几个月了,赈灾的怎么还没来?
其实他不知道,受灾地区的父母官早就把折子给递了上去。
奈何,折子到了大梁造,直接被相国大人给扣了下来,根本就没到大王的手里。
相国大人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叮嘱各州府一定要谨防流民闹事。
所以,上哪儿会有人来赈灾?
第二天,村里的人都说东家昨晚被偷了。
陈大山一听说曲家被偷了,就到永兴粮铺去打探消息。
他细心的发现,粮铺里多了很多打手。
邓顺还是一样热情的卖粮。
他上前去打听,邓顺叹了一口气,说:“那可不,东家万石粮食……哎……你家的粮食也要看紧一些。”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
陈大山一看到伙计叹气,心里想着这怕是真的了。
他没见着曲信德也没见着曲元化,就回家去了。
晚上,他害怕有人过来偷粮食,晚上直接睡在粮仓里。
万一有个什么动静他也好知道。
他们家的鹅也散放在粮仓外头。
鹅看家狗还要机灵。
这一天夜里,外头的鹅突然叫唤了起来。
陈大山立刻浑身紧绷着,心想一准是有人要过来偷东西了。
他把木棍给举起来,心想他们敢过来,他就捶死他。
哪知道半天都没有动静了。
他悄悄的顺着门缝朝外看,看到自家的白鹅围着一个人,还去啄那个人。
但是,那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啥情况啊?
陈大山又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人确实不动,就提着灯笼上前去看。
到了那人的跟前,他踢了踢他,他还是不动。
他就把他给翻了过来,发现这人双目紧闭着,面色不好。
他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他就把他给拖到了屋里。
何大夫很快就被叫了过来。
他给这人号脉,说他是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