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戍军不会平白无故来这么一遭,但是,西戍军染指刑州地界。可能性却是不大。
其一,西戍军的老巢在兴明城,距离阳郡,刑州千里之遥,摩天山脉的阻隔,使得两地是完全不同的地理板块,虽然看着地图可能很近。
其二,西戍军仍然封南方的萧氏为正统,攻伐刑州。师出无名。
那么,他们来的目的明显就是打秋风,捞便宜了。嗯,先压住自己的威势,好乘机抬价。不对,自己不是萧邑。无权直接答应出多少血。
嗯,他应该只是想探明我们的虚实。现在军情紧急,援兵急需。因此,跟他耗不起。直接单刀直入,问他需要多少酬劳算了。
将军所问,徒河谨惶恐。现将军率领仁义之师助我刑州击贼,梁王殿下必然不甚感激。战胜之时,梁王必重谢于将军。
徒河谨拱手再度说道,他知道,自己政治经验不丰富。索性用军人的方法,直来直去。挑明话题,让对方再无转圜空间。
哦,击破贼人是西戍军的职责。但是,沙场厮杀,刀枪无眼。我军届时所耗军饷粮草战马....
旁边一位副将欲言又止道。所言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梁王仁义,将军如若不信,可派使者同我前往阳郡,面见梁王。我等龙马前来往回,不消半日。
徒河谨知道自己不能多说,是故开始拉起了梁王的大旗。
好,暴鸢。同他前去。
那名副将领命之后,便同徒河谨一同退出了营帐。二人皆是阵战厮杀之人,并没有任何拖欠,翻身上马,直向阳郡城。
回到阳郡城,徒河谨没有先去面见梁王,而是先让阿乐备好饭菜招待暴鸢。便立马起身去找玉先生。
徒河谨,此事你做的不错。西戍军出现在燕军背后,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现在我军大败。西戍军骑兵战力强劲,同燕贼作战甚少吃亏。
如果他们能够在背后偷袭燕军,助我军战胜,些许金银不值一提。我们现在立刻去见梁王,现在城中军心正需要这么一个好消息来稳定。
玉先生也有了几分激动。
白先生,我是征战杀伐之人,不通这等政治邦交。我就不去添乱了吧。
诶,什么话,如果不是你,西戍军哪里会这么快找到。现在去见主公,你不必多说。只需让主公明白此事情,是你的功劳就够了。
这,玉先生,那您?....。
功劳于我不过浮云尔。
走吧。
徒河谨看着玉先生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不明白,这个时候去见梁王萧邑的意义吗?
不,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去见梁王,其意义不亚于再一次救主。之所以开口推辞,不过是试探玉先生罢了,然而玉先生这...。。
虽说,玉先生于自己有恩,这份功劳就算让给他。徒河谨也觉得理所应当,但是若刚才玉先生就那般领了功劳过去。
徒河谨心中必然生起杀心,甚至还会想强行跟过去。
功劳真的可以如同浮云吗?
那白先生这般拔擢自己,真的是只为匡扶天下社稷?多年读武学九经,习文史。徒河谨从来不相信,所谓社稷之说。
萧氏也好,天下各家族也好。不过皆是以己族为利,所谓社稷,徒河谨现在还没有明白,到底是天下人之天下,还是一人之天下。
功名利禄,星城中不乏人假装看破红尘,不问世事,但在徒河谨看来,那不过是一群失败者和想要等待时机的人。
史书中也不乏这等人存在,功名利禄,至少现在于自己,还不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