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不管不顾,吃了两口菜之后又喝了口酒。
可能是舒服了,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砸吧砸吧嘴,话是对着乔酒说的,“我跟你爸关系说不上特别好,不过是一起共事过,有利益捆绑。”
刘常庸闻言一瞪眼睛,“东子,别胡咧咧,来之前喝酒了?”
齐东没接他这一茬,又说,“你爸收购万泽区那块地皮,赚老多钱了,一下子翻了身,后来自己开始搞房地产生意,我那时候想跟你爸一起干的,找了他几次,结果……”
他嗤笑一声,“他不同意。”
他又端起酒杯,“我去磨了他多少回他都不同意,你说说,多不够意思。”
乔酒也不开口,这种场合也轮不到她说什么,刘常庸和剩下这些人会处理。
果然有人打圆场了,“东子,不说满哥看不上你,我都看不上,要是我开公司你来找我,我也不让你进。”
齐东瞄了对方一眼,点了下头,举起来酒杯对着说话那人比划了一下,“你们都牛,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就我狗屁不是。”
那人啧啧,语气调侃,“你看你这人,哥们儿不是跟你开玩笑么,你怎么还当真了?”
齐东一口把酒干了,酒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力道有点大,咚的一声。
他双手撑着膝盖,吐了一口酒气,身上带着那么一点江湖劲儿,“我也是开玩笑,但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没你们出息,当年赚了笔钱,风光了一阵,后来又落魄了,吃上顿没下顿。”
他看了一眼旁的人,“哪比得上你们,有头脑的很,当年分了钱之后日子平步青云,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最后他看着刘长勇,“尤其是咱刘哥,比满哥混的都好,我记得那时候刘哥让我跟他走,我放不下家里,没跟着去,现在想想真后悔。”
刘常庸绷着脸不说话,齐东就继续说,“我佩服刘哥,刘哥当初真有魄力,家里爹妈老婆都扔着不管,拿着那么大一笔钱,一个人逃外面去了。”
这个逃用的就很灵性,乔酒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只当做什么都听不出来。
“齐东。”刘常庸声音压着,语调不高,但气场明显强了很多。
饭桌上别的人见状都不说话了,但齐东不当回事儿,抬眼看着刘常庸,“怎么了?”
刘常庸声音冷着,“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才几杯酒。”齐东说完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刘哥不是不知道我酒量。”
他端着酒杯,在手中来回转圈,接下来的话就意有所指,“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胆量,我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乔酒也不能一直装傻,只得问刘常庸,“刘伯伯,齐叔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不用管他。”刘常庸对着乔酒的时候语气又缓了下来,“他跟我有过节,这是跟我闹呢。”
齐东嗤了一声,“就是在跟你闹,你有钱我当然跟你闹了,跟别人闹又没好处。”
刘常庸等了等就对着旁边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大海,你把东子送回去,别让他在这胡闹,小酒还在这,别被他给吓到了。”
那个叫大海的赶紧站起来,过去拉着齐东,“东子,别闹了,走走走,海哥带你出去喝酒,你一个大老爷们,别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
齐东也就顺势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回头看着刘常庸,“刘哥,那晚上我再联系你,你等我电话。”
说完他哼着小曲儿甩着膀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着那个叫大海的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