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洲眼神一闪,“怎么了?”
梁修晋说,“听说是江家那私生子的母亲出事儿了,具体的不清楚,听阿成的意思好像挺严重,他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陆逢洲有些意外,“很严重?”
梁修晋点了下头,“年纪摆在那,这么多年生活又不如意,有病有灾也正常。”
他还有别的事儿,没多说别的,俩人也就在饭店门口分开了。
陆逢洲回到车上,犹豫再犹豫,还是给乔酒发了条信息。
她跟江青晨关系好,江清晨母亲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肯定会在旁边跟着忙。
不过信息过去如之前一样,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又等了一会儿,陆逢洲这次没作罢,干脆把电话打了过去。
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乔酒的声音很是平淡,“有事情?”
陆逢洲说,“刚听到消息,江先生母亲出了问题,严重吗?”
乔酒过了几秒才嗯一声,“脑子里长的东西,医生说不乐观。”
陆逢洲垂下视线,也是不自觉的想起乔斯满。
医生说不乐观,那应该就是真的不乐观。
当初乔斯满发病,医生也是那一套说辞,让做好准备。
他当时出钱出力,找了号称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过来,结果也就是熬着,熬到油尽灯枯。
陆逢洲缓了口气,“你怎么样?”
“我怎么样?”乔酒轻笑一声,“我能怎么样?”
停顿两秒,她说,“我陪在阿姨身边,别的忙帮不了,照顾照顾还是可以的,她对我不错,我尽一份力。”
虽然她尽量收着语气,可陆逢洲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嘲讽。
他也不是蠢笨之人,马上就明白过来,乔酒这是想起乔斯满了,自然也对他再次生起埋怨。
当初他横竖拦着,乔斯满整个病重期间她都不在床边,应该算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乔酒说这些,话题就没办法继续,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过几秒钟,陆逢洲听到那边传来了江清晨的声音,“小酒。”
乔酒转过去应了一下,江清晨说,“我妈醒了,想看看你。”
乔酒对着电话这边,“好了,没事就挂了。”
也没给陆逢洲反应的机会,电话直接被挂断。
陆逢洲等了一会儿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慢慢悠悠的去扯安全带。
脑子里闪过的镜头有点多,除了乔斯满病重和过世的画面,还有他母亲的。
当时他母亲被从吊绳上放下来,他就在当场,人早就硬了,但是小孩子懂什么呢,他冲过去抱着,喊着周围的人,让他们叫救护车。
没有人回应,所有的人都一脸遗憾的站在一旁。
陆逢洲深呼吸一口气,有些事情,即便过去二十多年了,依旧想都不敢想。
他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回到家,屋子里很安静,陆逢洲到沙发上坐下,把电视开了。
他平时也不看电视,打开后跳出来的画面还是上一次播放给乔酒看的乔斯满认罪的视频。
不想看到那张脸,他赶紧把视频退出,拿着遥控器调别的台。
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想看的,他把遥控器扔在一旁,想了想又把手机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