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闲再也未曾踏进密室一步,俞席衡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爱书者]宫中的奏折犹如雪花般送入了王府,铲除朝中异己的事也在进行之中,直忙得脚不沾地。
他看着案前奋笔疾书、从容冷然的凌王,这才是自己最初效忠的那个人。寻思着往日登基后,便充实后宫,王爷很快就会把那个粗鲁无礼的沉玉忘了去……
当女婢来禀时,俞席衡震惊地跳起身,愕然道:“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他亲自选了个伶俐的婢女在密室照看沉玉,一面帮忙萧祈煎药,一面也可为玉床上的人擦身洗脸。此人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又是他的通房大丫头,俞席衡素来信得过,因而才放心把沉玉交给了她。
如今居然把人看丢了,他不禁万分后悔:“你先别哭,把事情一一道来。”
婢女知道她闯了大祸,一进屋便啜泣着,这会好不容易抹了把泪,哽咽道:“回大人,奴婢像往常那般送些吃食进去,半途被一人劫持着,硬是逼着奴婢领路。奴婢不依,那人便使出阴损的法子,说是要坏了奴婢的贞洁……”
思及此,她禁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俞席衡头疼至极,无奈道:“可看清那贼人的面貌,之后知道去了哪个方向?”
“大人,那是个年轻男子,比奴婢高出一个头。领着他进了密室,一下就把没防备的萧大夫给撂倒了,然后奴婢颈上一痛……”那女婢仍心有余悸,一脸怯怯然:“醒来玉床上早已没了姑娘的身影,萧大夫还未起来,奴婢就急急前来报信了。”
“我知道了。你暂且退下。回去密室守着。(君&子&堂&首&发)”俞席衡打发了婢女,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会连一具尸首都不放过。转眼间,他骤然念起一人与沉玉似乎有着深仇大恨,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即使他不说,凌王迟早就会知晓此事,倒不如趁此告知于他。俞席衡纵使万分不愿在此刻关键之时让这事扰了江怀闲,却不敢私自隐瞒。
对沉玉的厌恶非比平常,俞席衡在府内磨蹭了半日。才慢悠悠地前去王府,把此事禀报了江怀闲。
原本候在书房内的阮恒听闻沉玉尸首被偷的事,愣愣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回头望向上首的凌王,安静得令人心惊。以往地江怀闲便已是心思难测,但自从沉玉死后,更是让人完全猜不透。
他地平静,亦让俞席衡的心底有了些凉意。以为凌王会发怒,会当面呵斥。甚至不留情面地惩罚自己。而今江怀闲仅仅坐在原处,一双眼眸尚未睇过来,已然让他忐忑不安。王爷,属下一时大意。才让贼人得了手。想必带着沉姑娘的……尤为突出,怕也是走不远的。已命城门关闭,他定然插翅难飞。”
对于俞席衡的保证。江怀闲不过淡然地开了口:“带那女婢上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闻言,俞席衡又如何不应,当下就派人把那丫头绑了过来,命其跪在堂下,丝毫没有求情的意思。
婢女何时看见这样的阵势,早已吓傻了。座上的凌王那般凌厉地目光,不用旁人提点。霎时就软倒在地上。完全起不来了。不用江怀闲出声,阮恒旁敲侧击。在女婢脸色发白而又结巴的回答中,把事情推敲得七七八八。
俞席衡能想到的,凌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长史,好生叫人照顾萧祈,这女婢……就交由他主子处置。爱书者”
两人立马应了,婢女哭哭啼啼地被人拖了出去,吵得俞席衡心烦意乱。事情本来就多得焦头烂额,如今又出了这样的纰漏……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阮恒拍拍俞席衡的肩头。他也是最近才知晓这位芮国鼎鼎有名的最年轻宰相,居然亦是王爷的帮手,言谈间客气了许多:“宰相大人,沉姑娘的事既然有了线索,就交由在下去办吧。”
俞席衡回身作揖,苦笑道:“那就有劳阮长史了,在下一定铭记在心。只是王爷对在下地印象,怕是又得坏上几分。”
阮恒自是晓得他对沉玉与王爷的事数次阻拦,惹得凌王恼怒非常。现在又害了她的性命,丢了尸首,江怀闲没有当场治罪也怕是为了顾全大局。
只是近日江怀闲越来越沉默,阖眼的时辰愈来愈少,阮恒不免忧心。急急与俞席衡告辞,便匆忙着手找寻沉玉尸首地事去了……
这厢追寻着贼人,那边好生伺候着的萧祈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便不省人事。阮恒急得满额冷汗,请来好几拨大夫,均是摇头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