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冷的声音接道:
“老朽之意,我造化门在江湖独树一帜,至于李盟主和那梅花门下的事,老朽不顾多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李盟主和梅花门,都不把惹我造化门,老朽亦不相犯两位就是。”
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
“老前辈之见,实非洽当之论,需知武林盟主之位.非一门一派之盟主,令旗所指,凡我武林向道,都得受其调遣,遵其令喻,造化门何能独自例外?”
这声音林寒青熟悉异常,一闻之下,立时辨出是李文扬在说诉,当下又急急向前行了几步,侧目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八卦道施的老者,坐在一张太麻椅上,淡淡一笑,道:
“梅花门又何以能独行其是?老朽为何不能例外?”
李文扬道:“梅花门下不遵纵盟主令喻,才引起这场纷争形同叛徒,武林中各门处派,都将群起而攻。”
那造化老突然哈哈大笑,道:“阁下何人,说话怎生无礼?”
李文扬道:“老前辈不用追问在下姓名来历,当今武林盟主既然在座,兄弟之言,又可代盟主心意了。”
造化老人道:“如果老朽不肯听从,是否亦算得背背叛李盟主?”
李中慧冷然接道:“造化门如不肯听我令喻,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造化老人道:“那两条路?”
李中慧道:“昭告江湖,造化门从此解散。”
造化老人道:“敢问李盟主这第二条路呢?”
李中慧道:“如不肯退出江湖,宣告解散,本座只好在今诛绝你造化门下了。”
造化老人道:“不知是否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李中慧坚决的说道:“没有第三条路,你心意如何?还望能尽快答复本座。”
那造化老人起身说道:“好!容老朽考虑、考虑,明日午时之前,再答覆李盟主。”
李文扬冷冷说道:
“明日午时,未免太长了,其实阁下心意如何。片刻可决,用不到拖延时光。”
造化老人怒道:
“那推盟主大会,我造化门又无一人参加。如何能够约束我造化门中行动?”
李文扬冷冷说道:“不教而众为之疟,在动手之前,在下等必得先说清楚。”
造化老人哈哈一笑,道:“老朽洗耳恭听。”
李文扬道:
“眼下这巨宅四周,都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一动手,贵门弟子,别想能逃走一人。”
造化老人笑道:“这个已早在老朽意料之中。”
李中慧霍然站起身子,道:“阁下决宁宁战不降了么?”
造化老人脸色一变,道:“老夫一向是不受威吓。”
李中慧一挥怀中盟主旗,身后八个黑衣人,四个纵身而起,跃飞而出,正是那神、煞、鬼、魂,四大凶人。
造化老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怒鬼厉声喝道:“什么事想不到?”
造化老人道:
“大名鼎鼎的四大凶人,竟甘为人奴役,作人的贴身护卫,岂不是想不到的事情,”
怨魂身躯微微闪动,避开一剑。反手一掌拍了过去,掌势带起了啸风之声。
林寒青看那执剑童子,正是于小龙,不禁心中暗暗叫苦,忖道:这四大凶人,个个武功高强。于小龙岂是敌手。心中一急,不自觉的又向前移动身体,直趋厅前。
但见于小龙剑势轮转,片刻之间,连攻八剑。林寒青默察他的剑路,诡奇多变,和首年所学。大不相同。心中暗道:原来他已学得了造化门下武功。
眼见于小龙功夫大进,林寒青却无法说出心中是忧是喜。
怨魂原想一个小小童子,还不是三两招之内就可夺起他的兵刃,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人意料之外,这童子年纪虽轻,但手中剑招却是老辣得很,两人交手七人回合,怨魂不但未能夺入对方兵刃,而且被于小龙变化莫测的剑势,迫的连退两步。
过一来,激起怨魂药凶性,大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
刹那间拳影如山。四座生风,大厅中烛影摇红。明灭不定。
那于小龙剑上招数虽妙,但亦无法挡得怨魂数十年精修内功的奇猛掌力,不过三合,已被那怨魂魂掌力迫的剑势激乱,险象环生。
林寒青只瞧的大为担心,暗道:看情形于小龙难再撑过十合。
正自焦急间,突闻造化老人怒声喝道:“住手。”袍袖一挥,一股潜力直逼过去。
怨魂那被翻浪涌的掌力,吃那造化老人袍袖拂出的内力一挡,重起的掌影,陡然间现出一个空隙。刁蛮的于小龙疾快的刺出一剑,乘虚而入。
怨魂匆忙间一沉右腕,冷芒掠过,划破了怨魂右臂衣袖。
于小龙却借势一倒跃,退到那造化老人身后。
怨魂只气得双目圆睁。直似要喷出火来,怒声喝道:
“小娃儿给我滚出来,你能再接四大爷十招,我就从此退出江湖。”
林寒青暗道:贼性难改,四大凶人仍然是这般粗野。
只听那造化老人冷冷的说道:
“以你们神、煞、鬼、魂享誉江湖数十年的凶名,纵然能胜过一个年不足十五的童子,那也不算得什么荣耀的事。”
怨魂怒道:“你年纪不小,为什么不亲身临阵,和我一决胜负?”
林寒青暗道:叫得好!如是这造化老人亲自出手,就算胜过.神、鬼、魂四大凶人,还有李文扬,和那后接的周簧、庞天化等几人,只要这造化老人被制,整个故造化门,就算土崩瓦解。
哪知造化老人竟是不肯亲自临阵,冷笑一声,道:“你还不配和老夫动手。”
突然起身,举手一招,道:“金护法何在?”
但闻一个沉闷的声音,道:“弟子在此。”
大厅一角处,软帘启动,缓步走出一个全身黄衣的大汉。
怨魂目光一略那人,不禁微退一尺。
只见那大汉双目圆睁、凶光暴射,举动十分缓慢,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那怨魂生相已经十分凶恶,但那金护法却更给人一种恐怖阴森之感。只见他脸上肌肉僵硬、全身挺直,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活人。
凶神一皱眉头,低声说道:“老四小心,这人有些奇怪,必然练有特殊武功。”
那黄衣大汉一步一步,直向怨魂迫来,双目盯住在怨魂脸上,一眨不眨。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怨魂,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恐怖之感,大喝一声,劈出一掌。一股强猛的掌风,直向那黄衣大汉撞了过去。
那黄衣大汉眼看掌力直袭过来,不避不躲,硬受一击。
怨魂劈出的潜力暗劲,撞在那黄衣人的身上,有如击在铁石之上,只不过把那黄衣人向前行进之势一挡,不禁吃了一惊,暗道;我这一掌,少说点,也有四五百斤气力,纵然是武功高强之人,受此一击,亦是不堪承受,怎的那人竟是若无其事一般。
幸好我这一掌,只用出三成内力,如是全力出手,必将为他强猛反震所伤。
他心中念头还未转完,那黄衣人已然逼近身来,双手缓缓伸出,直向怨魂抓来。
这人动作缓慢笨拙,平常之人看来,十分可笑,别说身具武功之人了,就是一个全然不解武功之人,也能轻而易举的闪开。
但在行家眼中,却又是一种看法,只觉地双手伸张的角度,笼罩了数个方位,如是他陡然而来,还可随机应变,闪让一侧,他这缓慢来势,更使人有无所适从之感。
如若让他逐渐接近的双手,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内,那时再想让开,就十分不易了。
这人动作虽然笨拙,但却给人一种恐怖的畏惧。
怨缓只觉他取逼近自己,双手的笼罩的方向愈大,除了后退之外,已是别无闪避之策。
要知道厅中地方狭小,又站满了人,飞跃跳纵的身法,极不适用。
怨魂心中大急,不觉间激发了凶性,大喝一声,右手五指,突然向那黄农人胸前抓了过去。
那黄衣人伸张的右手,突然加快,疾向怨魂手腕之上抓来。
待那怨魂右手五指接近那黄衣人前胸之时,那大汉右手也接近了怨魂的右手腕。
只听那黄衣大汉吐气出声,右手突然一紧,扣住了怨魂手腕。
怨魂只觉右腕上一阵麻木,骨疼如裂,全身的劲力,忽然失去。
凶神站在一侧,疾快的伸出右手,一指点向黄在大汉脉门。
但见那黄衣大汉空着的左手,突然向外一翻,向凶神右腕抓去。
凶神的武功,在四大凶人之中,最是高强,又眼见怨魂吃了苦头.好里还能容他得手,右腕疾况,避过一击,反臂一掌,横里击出。
这一掌变化奇幻,快得有如迅雷惊电,那黄衣大汉变手动作虽快,但身体移动之间,仍然是拙笨的很。
但闻呼啸一声,击个正着。
经凶神的功力,这一击直可以裂碑碎石,那黄衣大汉纵有金钟罩、铁布衫等苦练的功力,也是承受不起。
那知凶神一拳击中那黄衣大汉之后,突然大喝一声,向后退出两步。
凝目望去,只见凶神右拳上皮开肉裂,鲜血淋漓。
但那黄衣人也吃了凶神一拳震得向后退出无步,紧握怨魂脉穴助五指,微微一松。怨魂借机挣脱。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凶神大喝道:“老四不可,他身上藏有铁甲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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