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井没有把真相告诉杜曼琳,只是说,碧水崖的村民没发现康嘉炜任何踪迹。
杜曼琳只好报了警。
第二天,土城县公安局王局长亲率一百多名公安、武警进驻碧水崖。先对村民进行走访,发现村民很害怕,总躲避,向他们了解情况,不是装聋作哑就是支支吾吾。种种迹象表明,康嘉炜就藏在碧水崖。于是,王局长下令对碧水崖进行扫雷式、地毯式搜查。第一天搜查,无果;第二天搜查,仍无果;第三天搜查,还是无果、、、第五天搜查结束,无任何发现,王局长只好下令撤兵。撤兵时,蝎子率村民倾巢出动前来欢送,王局长对前来欢送的村民许诺,如果谁知道康嘉炜的下落并向公安局报告的,公安局将一次性给予十万元的奖励。此话一出,场上一阵骚动,蝎子显得有点惊慌,忙接口,王局长,只要碧水崖有人发现了康总的下落,我们会第一时间报告公安局,至于奖励我们一分钱也不要。他又回头问村民,你们要不要奖励。村民一起回答,不要,不要。
等警察走远后,蝎子阴下脸来,横眉冷目、咬牙切齿说:“大家听好了,我狠话说在前头,你们之中如果有哪一个人贪图奖金、口风不严,胆敢把消息泄露出去,败了我老板的计划,那下场一定会、、、很残忍很可悲的。”
就这样,康嘉炜的事被村民们守口如瓶的死死封锁在了碧水崖。
“嘉炜,你到底在哪里?”杜曼琳几乎陷入了崩溃的窘境,每天以泪洗脸,伫立窗前遥望蓝天,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然而,任凭她喊破了嗓子喊碎了心,依然天无言地无语。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那方面想,可马上又被她自我否定,活见不到人不算活,死见不到尸不算死,她总是侥幸地安慰自己,嘉炜一定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然而,尽管她百般安慰自己,也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痛,无法停止她对嘉炜深深的思念。
就在她最痛苦、最迷茫、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一个曾经爱她现在依然爱她却被她无情排斥在爱之外的老男童——李石井试图走进她的视野。
那是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月光洒下一层层银灰色,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杜曼琳独自一人沿着凤凰河停停走走,一会儿盯着波光涟漪的河水发呆,一会儿又踮起脚跟顺着河堤小跑。到了通往碧水崖的岔路口,有一个建于明代的贞洁坊式亭,亭的内外都建有用于歇息的石凳,杜曼琳瞅了瞅亭内,黑乎乎的,于是就在亭外的石凳上坐下,静静欣赏月光下斑斓的夜景。周围不时传来虫鸟的欢叫声和哀鸣声,还有河水的哗啦声。此时,一个踩着自行车的人影由远及近,到了杜曼琳身边戛然而止,跳下车来。
“四嫂,夜深人静的,你一个女人家跑这来干嘛,万一出个意外,康家哪承受得了。”来者就是李石井,一见面满嘴都是关心的话语。
杜曼琳很意外很吃惊:“石井,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
“唉,我妈这次不是随省里的考察团到美国考察吗?带了点美国花旗参回来,并叫我送一点给你补补身子。这不,刚到你家别墅大门前,就远远看见你朝这个方向走来。来不及多想,我立马借了保安的自行车,一路尾随来到了这里。”
“谢谢!”杜曼琳仅此而已,说了两个字,瞥了李石井一眼。
“四嫂,你可要多保重,康家不能没有你。”
“怎么啦,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现在好,并不能说明自始至终都没有危险。你应该知道四哥是怎么离开别墅失踪的吧,他跟你一样顺着凤凰河走啊走啊,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走哪里去了。况且,他还是个男人,行走的时间又是白天,你呢?一个让男人们最容易心动的女人,行走的时间又是晚上,跟他比,你危险了千倍万倍。”
“净瞎扯,危言耸听。女人咋了?晚上走路又咋了?我一根头发也没掉,好着呢!”
“不是没有危险,而是危险的时候还没出现,危险的出现往往就在刹那间。近年来,关于女人的灾难故事没少听吧,先奸后杀、失联、、、一个比一个恐怖。万一哪个故事被你中彩了,康家就要天崩地裂啦!”
“你一路跟随我就为了吓唬我?”
“不是,我是怕你有危险,专程前来护驾。”
杜曼琳冷冷地:“你不会是想制造故事吧!”
李石井大有受冤的感觉:“四嫂,你看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有那想法,也没那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