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周沫刚才叮嘱的话,到了齐延这儿,全是耳旁风。
关于沈青易的婚姻状况,他们组里的人也不是没议论过,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沈青易没提过,也没发现沈青易的丈夫、孩子出现过,他们也就闭嘴,选择避而不谈。
沈青易有女儿这事,大家都知道,但沈青易结婚……
她留在院里的个人资料里,婚姻状况那栏是未婚。
周沫都替这位初出茅庐的新师弟头大,这茶壶提的真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以为沈青易会尴尬,没想到沈青易却笑着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能没个家庭?”
齐延:“看不出来啊?老师,您看上去,顶多三十多,这精气神儿,一点都不像有家庭的女性。”
“有家庭的女性什么样?”沈青易问。
“像我妈那样,整天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齐延想了想又说:“一会儿说我爸该减肥了,一会儿又嫌弃家里空调不好用后悔当初没买变频的。对了,还总说我不知道爱惜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搞得我好像只会虐待自己一样。他又不是不知道我饭量,一顿饭顶别人三顿,我怎么可能饿着自己。”
齐延叽里咕噜抱怨一堆。
惹得在座的众人轻声浅笑,连沈青易都被逗笑了。
她脸上的疲态和之前的不悦,都一扫而光。
周沫也才放下心来。
齐延心思直也有直的好处,至少在“逗乐”这方面,还真没人能取代他。
这顿饭,有齐延在,欢乐多了不少。
期间,沈青易还和他聊了不少其他事。
当然,也是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他家里的具体情况。
齐延家庭条件是不错,但还没到恐怖的程度。
父亲是税务上一个科长,母亲是社保口的科员。
伯伯倒是挺有来头,搞房地产的,国内好多省份都有子公司。
据齐延说,原本他伯伯想让他堂哥去接管公司,但他堂哥非要走仕途当官,没辙,家里只能选择支持。
他堂哥还给他伯伯立下军令状,要是三十岁之前在帝都立不下脚跟,就乖乖回东江,干个几年,积累点经验人脉,然后接手他伯伯的公司。
“这军令状?”周沫皱眉,“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嗯?”齐延疑惑。
“没事,”周沫说:“你继续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齐延说:“我哥在卫生局工作,咱们组里的队列项目,不是要联系省内好多医疗卫生单位嘛,都是他调配的,以后有问题,都不用找别人,我直接反馈给他。”
“你前几天不还说他不是你哥?”周沫可没忘齐延在楼道吼的那一嗓子。
“呵呵,”齐延尴尬笑两声,“兄弟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周沫头一次听说,这句话是这样的用的。
“你房子租的怎么样了?”沈青易问。
“都租好了,”齐延说:“就在周沫师姐的小区,那地方还挺不错,离学院不远,勤快点,跑跑步就能到。”
“那就行,”沈青易说:“你们在外租房子住,要注意安全,外面不比学校。”
“您放心,”齐延说:“我一个男生,都习惯了,之前在帝都读本科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出去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