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阿珠按照惯例去华恩堂请安。
正和她在如是居说的,自从病愈后就没有去打扰太夫人。
她惯起床早,又与玉珠住的近,因此每每都是她二人先到。
玉珠本有微词,但是这样却能碰上叔父陈廷远也来华恩堂请安,玉珠也不再多说什么。
今日自然也碰上了,两人向老太太请安后又向陈廷远请安。
陈廷远含笑应下,见阿珠手中有纸张,笑道:“又抄了经书?”
阿珠每日都会抄写经书,待到请安时送给老太太与周氏。
阿珠回道:“是的,二叔。”接着笑道:“上次二叔说还要指导阿珠的字,结果一直都没有碰上二叔。”说着将经书递给陈廷远。
阿珠眼神狡黠,总是噙着的笑意,看起来古灵精怪,举止从容自信,不卑不亢,最让人吸引的是阿珠相当有精气神,让人感觉到活力。
陈廷远接过经书,他心中一直担心阿珠与对二房生嫌隙,但是现在看起来,阿珠一直对老太太与周氏都很尊敬,他也放心不少,陈廷远翻了几页经书,笑道:“恩,字看起来比上个月写的流利了,底子很好,写字是个长性的事,不要急。等到过了年去了女学,想来这字要比你母亲写的还好呢。”其实这意思就是字没有长进。顿了下,道:“这段时间也别荒废了,我过会给你送些字帖,每日练上一页。”
阿珠福身道:“多谢二叔指导。”她要的就是去女学的承诺,这个陈廷远是个妙人,很多时候看似什么都没有看透,但是心里什么都明白。
老太太笑道:“你二叔一看到字啊、书啊,就忍不住当老师,在家教儿子还不够,又过来给侄女留课业。”
众人笑了一场,这时候周氏带着宝珠与惜珠过来了,众人纷纷起来,相互请安。
陈廷远与周氏几人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玉珠忍不住羡慕的道:“二叔果然还是疼爱姐姐。”
阿珠笑道:“想来是妹妹写的字要比我强呢。”
这样一说玉珠脸上也带着高兴,之前周氏曾经专门为她聘请名师教导书法,她自然引以为傲。
这话宝珠自然也是听见的,问道:“阿珠姐姐抄经莫非是尼姑庵里养成的习惯?真是一心向佛。”语气里多少有些嘲讽。
阿珠笑道:“为几位长辈祈福,心中有佛,所见皆佛,宝珠妹妹也不妨抄几卷佛经,静静心。”
宝珠冷哼道:“我可不抄这劳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