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夫人看到澹台静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年纪轻轻的,就该这般打扮!”
桂妈妈在一旁撇嘴告状道:“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偏三小姐一直念叨着,出孝没多久呢,不肯用了喜庆的颜色,今儿个若不是因为大小姐的夫家那边来送礼盒,三小姐要作为二房的人,照个面,三小姐是怎么也不肯这么穿的!”
眼见堂屋里没旁人,澹台静也就不再拘着自己,在董太夫人身边坐了,埋怨道:“这么些个东西,穿到身上都是累赘,旁人瞧了,落得个好看富贵的名儿,自己却是累得脖子抬不起来,可不是自己受罪。”
董太夫人便有些嗔怪道:“偏你是个不爱金银的,你母亲的事儿,已经过了四年了,你也十三了,再那般素淡着,如何能成?”
澹台静怕董太夫人沉浸在自己母亲的故去中,不能自拔,打量了周围的摆设,竟是全套的黄花梨木的家具,便是那多宝阁上的摆件,也各个价值不菲,便故意有些惊讶道:“外祖母这是打劫了金铺不成?”
董太夫人便笑嗔着说道:“这是个什么话!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过是人平白送了过来的,不要白不要!”
澹台静打量着董太夫人的神色,竟是有些愁怨的模样,便撇去这个话茬不提,问道:“外祖母在这里住着,可还习惯?我瞧着这宅子周围都是些高门大户,都是这个侯爷那个侯爷的,外祖母若是觉得压抑的紧,咱们再换处宅子,也是成的!”
董太夫人便瞥了一眼旁边道:“这倒是不必了,旁边临着董家老宅,说话什么的也方便!”
澹台静不明所以,以为董太夫人是为了有人看顾着,倒也没说旁的,只有桂妈妈在一旁冲着江妈妈撇了撇嘴,江妈妈便意味深长的笑了!
董家老太太自打知道董太夫人到了京城,还住在她的隔壁后,便称病不出,连个面儿都不敢露了。
董家老太太不露面,她的儿媳妇悦凌郡主倒是来了一遭,方才表少爷董珺昊,出了宫,也过来走了一遭,勉强算是全了礼数,但是董家老太太总不能一直称病不是,太夫人就等着董家老太太“病愈”呢!
董太夫人不愿意让澹台静知道先前的事情,只笑呵呵的替她理了理裙摆,道:“你大姐姐的正日子是什么时候?我也去凑个份子,有些年没有见过你祖母了,也不知道她如今身子怎么样?你祖母也是个不易的!”
江妈妈在一旁听得,眉眼都笑开了花儿,太夫人竟然愿意在京城里走动了,这可是极难得的事情,都已经到了京城十来日了,太夫人就一直躲在院子里,不肯出门,说是身子还没有调养过来,实际上,还不是过不去年轻时那道坎儿。
可人家老王爷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宅子给置备上了,屋子里的摆设件件都是精品,都已经做到了这步田地,算是极难得的了!
澹台静在一旁徐徐回道:“大姐姐的正日子是六月初六,还有小半个月呢,时日上是来得及的,我大伯母一早便预备上了,又有老夫人的添妆,大姐姐的嫁妆拢共有六十四抬,嫁去渔阳中都督的府里,也不算是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