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白色水仙花花语是自恋。小偷这么喜欢它,肯定他们有着相同的特质,都一样自恋。可以通过几乎全方位立体式的摄像监控不被发现,可以破坏所有的红外线发射器,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展柜拿到钻石,她绝对是一流的老手。像这样的高手,何必委屈自己躲在犄角旮旯里受罪,况且那么做很容易暴露自己,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盗,犯这种致命错误是绝不……”
“让你去检查录像就给我马上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我让你干嘛就马上给我去,要不然就赶紧给我滚!”
嘿!老子耐着性子跟你讲道理,你居然跟我耍横!水仙不开花,你跟这儿装什么蒜!老子再纵容她,老子就这辈子都拿不到大学毕业证!
“哎!如今真是世风日下呀!有才华有能力的比不过领导的独生儿女也就算了,谁知道潜力无穷的人才还比不过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小几!哎!悲哀呀!”
“你这个小贱人说谁呢?”
女警听了我的话脸都绿了,手指被她攥的咔咔响,这声音就像鬼电影里骷髅行动的声音。一时间监控室里温度骤降,仿佛有阵阵阴风从四面袭来。不过很抱歉,我这人从来都是把恐怖片当喜剧片看的。
“把所有资料调整到晚上九点半,着重检查二十层上下十层的录像。”
和愤怒的女警相比,我显得淡定多了。看都没看她一眼,将手中的录像带交给一名警员,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很不客气的为他们调整着工作。
各位看看女警,又看看我,一动不动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要不要我给你们尚队副打个电话,让他亲自给你们下命令,嗯?”
我一边查看被录像带划破皮的胳膊,一边漫不经心的好心向他们提议。昨天晚上散会之前,小武哥下过命令,如果出现意外事故,一定要听取我和师帅的意见。注意,小武哥说的是“我和师帅”,不是“师帅他们”,很明显,我的意见和师帅的同等重要。
如此一说,一群人也不敢罢工了,强顶着女警杀人狂般的目光,匆匆按照我的安排开始了有序的工作。
满眼的图片夹杂着数字搞得我头晕目眩,胃部也隐隐作痛。无奈,我只能背对他们紧闭着双眼,自己给自己按摩头部放松。
“小白探员,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睁开眼睛,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秀气警员站在我的面前,一副紧张担忧又好奇的表情看着我。
“那就麻烦你去把昨天晚上酒店服务员的工作记录表拿来。”
“可是,你的手臂还在流血,要不要包扎一下?”
经他一提,我才想起我手臂上破皮的地方,丝丝血珠还在往外渗,仔细感受才发现,伤口处还随着血脉跳动而传来阵阵微痛。不看还好,看过之后我就感觉到空气中隐约有血液的甜腥味。
“你要是碰到陆旭,就让他派个医生过来给我打一针破伤风就行了。谢谢!”
年轻警员眼神依然担忧,可是还是乖乖走了。而我继续闭上眼睛,安静的自己给自己按摩放松,对于女警不停地挑衅,我很理智的选择忽略。我现在不适合冲动,我要是冲动了,那就真是魔鬼了。
师帅一去半个小时才回来,当然,早餐也带了回来。
师帅回来的时候,医生刚打完预防针,两个人正好在门口碰到。
“医生过来干嘛?”
陆旭当时怕我再出什么意外,于是也跟了过来,正准备走,师帅就把他拉住询问情况。陆旭看看我,然后无奈又莫名其妙的耸耸肩,将职员工作记录表交给师帅就离开了。
“你的胳膊?”
师帅秀气的眉紧皱,小心翼翼的托着我有伤的手臂查看。暖阳般的笑容渐渐褪去,原本亲近的笑脸被寒冰覆盖。
“谁干得?”
师帅抬起头冷着脸看着我,纵然很不会读眼神的我也看到师帅眼中的怒火。他这是责怪我不小心受点儿皮外伤,还是因为我被人伤着而生气?反正不管哪一种,他的反应有点儿太严重了,我只是小伤,还没死呢。
“你别生气呀!我不小心自己蹭破皮的,刚才看那些录像眼晕,本来想出去透透气,结果饿得没力气了,一个没注意,划了一下。没事的,看着恐怖,其实一点儿都不严重的。至于医生嘛,他是来打破伤风疫苗的。我的抵抗力比一般人低很多,所以从小就养成了勤打疫苗的好习惯!嘿嘿……”
我只撒了一个小慌,不过我的抵抗力真的很差,据说是那种任何病毒都易侵入、繁殖的体制。这凝血功能衰退,就是小时候感染病毒落下的后遗症。
“行了,都快七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展览会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任我如何哄骗,师帅的眉头依然打结,脸上的寒意怒气依旧不消,搞得我实在没折了,只好抽出他手中的工作表挡在眼前。眼不见为静,再看又犯头疼了。
“工作表,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别皱了,看得我脑袋直疼!”
总算见了成效,师帅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表上。
“你觉得小偷是什么时间开始行动的?”
师帅将工作表大致翻阅了一遍,本来因为思考问题而微微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脸上的寒意已经褪去换上了温暖的笑容,略显调皮的向我提问。
什么时间?应该不会太早,而且是十一点半之后。警卫说他们听到报警时是一点半,也就是说,小偷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已经完成了进入展台、破坏红外线监控、破译密码门、处理好压力感应装置。
小偷是惯犯、老手加高手,那她的技术绝对过硬,那我们就假设一下:处理好感应器用时五分钟;破译密码是个技术活,而且和工具好坏有直接关系,按小雯姐的说法,姑且算三十分钟;按照展厅面积和红外线发射器的分布情况和小偷放置镜子的大概速度计算,破坏红外线监控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按照这个计算的话,小偷进入展厅应该是在午夜十二点左右。
“我估算大概是午夜十二点左右进入的会场,更详细的时间,我需要去看一下窃贼使用的破译工具。对了,你有没有查过小偷上缴的工具?”
提到破译工具我才想起来,也许可以从这些小零碎中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对于我的提议,师帅只是无奈的撇撇嘴,顺便把买回来的包子递给了我,一同递过来的还有一杯热牛奶。
“我去看过了,没有线索,连个指纹都没有。那些工具都是新的,只有那串钥匙年纪大。不过那锈迹斑斑的钥匙很可能是小偷捡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我们就费费力气,从那些工具查起。”
我把包子分给师帅一大半,太多,我根本就吃不完。他这是在养猪呢!师帅摇摇头,转手把包子送给了各位忙碌的警员。
“我们这次遇到极品了!我查过了,什么破译工具、什么手表,那些东西都是她偷的,直到我联系到经销商,他们才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
真是极品呀!拿偷来的工具去偷其它的东西,果然是高手!这条线就这么断了,看来只好盼着监控录像可以有所收获。不过,我觉得希望很渺茫。
迷茫之际的我捧着纸杯猛灌一口牛奶,结果很悲催的我华丽的被牛奶呛到。几滴牛奶误入歧途,呛得我止不住的猛咳。咳得我两眼直冒金星儿,大脑有些缺氧。
正在此时,我忽觉脑中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