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笑道:“你只需谨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若将你的私房钱藏在我的妆奁内,我保证找不到!”
裴敏中叹了口气,说道:“正是因为王家什么都没交,所以湖广虽说也算是王爷的地盘,其实不过是挂个名罢了,王爷连湖广几个州府今年收了多少钱粮都不知。”
“开封府眼下就能打,王锦堂也提了两次说要打。可若此时就战,一来刘广胜的主力都在京城,南下十分便利,若要是与他的主力纠缠起来,只怕一时半会也打不下来。”
“二来若打何南的兵都来自王家,败了且不论,胜了的话,我们可没有几分把握能教王锦堂把何南吐出来给王爷。”
宣惠道:“是啊,与其叫王锦堂打着三哥的名义扩大地盘,倒不如静待时机。”
两人就这么并肩而立站在廊檐下聊了许久,直到申时雨才渐渐停了下来。
裴敏中见山道湿滑,便蹲下身来:“你上来,我背你下山,这样也快些。”
宣惠依言伏上他坚实的后背,心里美滋滋地由情郎背着下山。
裴敏中仗着自己功夫好,又着急去找妹妹等人,下山一路狂奔,不多时就到了薛元翰画画的亭子里。
宣惠从他身上下来,看着由两个眼熟的披风搭成的帷幕,心中一紧,不知是哪两个人在下面躲雨。
裴敏中面露狐疑,也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拉那个帷幕。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大了声音说话:“披风还在此处,也不知表哥璇夜他们去了哪里?”
帷幕里却丝毫动静也无。
宣惠绕着石桌转了一圈,却现这边伸出来两只脚,看衣裳像是薛元翰。
她再忍耐不住,伸手掀开了披风,眼前的两个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睡得正熟。
钱荔娘的头枕在薛元翰的肩膀上,薛元翰的头歪过来靠在钱荔娘的头上,一副十分亲热的睡相。
宣惠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里只怪表哥太过孟浪,再怎么说,钱荔娘也是名义上送给三哥的侍妾啊!
裴敏中悄悄地给她打了手势,让她把披风依旧放好,这才大声地说道:“为何人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璇夜去了何处?天色这样晚了,可不要出事了才好……”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踢了薛元翰一脚。
只听石桌下他“哎哟”了一声,嘴里骂道:“谁胆子这么大,敢踢小爷啊?”
说罢,他撩开披风,看见宣惠二人。他正要骂裴敏中,却现自己软玉温香在怀,不由愣神了片刻,然后才急忙将钱荔娘推开。
钱荔娘睁开惺忪睡眼,等她弄清楚了情况,脸便红了起来,讷讷地说道:“方才下雨又刮风,着实是太冷了……不得已,薛公子才想了这个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