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顺着吴嬷嬷的手看过去,王妙言也慌忙将裙子拽到前面,只见上面有碟子大小的一片血渍。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嘴里嘟囔着:“明明前些天身上才干净啊……怎么又……”
吴嬷嬷忍不住说道:“侧妃,不是老奴多嘴。这女子来了月事本就不洁净,该多留心才是。您可倒好,在王妃面前失仪不说,还漏到了王妃屋子里……”
王妙言紫涨着脸,想要斥责吴嬷嬷两句,可此事实在太过丢脸,即便她平时伶牙利口的,此时也反驳不出来什么。
杨云舒笑道:“嬷嬷倚老卖老惯了,平时对我也是这样,侧妃别往心里去。”
她一面说,一面叫了结草:“去拿个我的披风过来,给侧妃遮挡一下。”
须臾,结草捧着件石青色的披风出来,递给王妙言的丫鬟。
王妙言站着由丫鬟系好了披风,这才蹲身给杨云舒行礼:“多谢王妃赠衣,妾身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
杨云舒点点头,说道:“你既然不舒服,这两日就不用过来请安了,好好歇息才是正事。”
等王妙言告辞出去,吴嬷嬷就收拾起她方才坐过的锦凳,把上面的垫子拆了下来,交给小丫头:“拿出去到后院烧了,怪腌H人的。”
她转头又对杨云舒说道:“王妃您说,侧妃也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心里这么没成算,连自己小日子都算不明白!好好的给您惹个晦气!”
宣惠道:“方才听她说的,好像前些天才刚过去,这次可能是身体受了什么刺激,提前了好多天吧。”
杨云舒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梁瓒回了平乐堂。刚巧此时绣绮阁的丫鬟过来送披风,还说道:“侧妃多谢王妃。回去就赶紧叫人好生洗了,又好好熨了熨,这才送过来。”
杨云舒笑着叫结草收了,打那丫鬟回去。
梁瓒奇道:“怎么侧妃倒从你这里借了件衣服回去?”
杨云舒笑了笑,说道:“臣妾给您说了,您可别当着侧妃的面再说什么了,免得叫侧妃难堪。她今日来我这里请安,却不知怎的小日子来了,弄到了裙子上。我就给了她这件披风叫她遮挡遮挡。”
梁瓒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好歹也都这样大年岁了……”
杨云舒笑道:“说是前几天刚来过,没想到突然又来了。”
梁瓒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十分怪异,又是凝重又是沉思又有些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