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瓒喜不自胜,待把大营的事情安排妥当,便回家算准日子,在当日清早亲自带着人在码头等候。
这一日早上,杨云舒问宣惠:“王爷说等在码头接了裴世子他们回来,还要在城里跨马游街呢!从东门进来,再打北门出来去大营。你要是不耐烦在家等着,出去看看也好放心。听说是极热闹的呢!”
结草笑道:“是呢!现在外头茶楼酒肆里说书唱词儿的都编了新的,专门说裴世子只身去辽东,以一当千,请回几十万大军的事儿呢!我听人说,这次裴世子立了大功,金陵城里人个个都自豪得不得了,说金陵水土好,才养得出来裴世子这样的好儿郎呢!”
杨云舒笑道:“这可真是!裴世子七岁就离了金陵,哪儿借得着这儿的灵气!”
一主一仆说得正热闹,却现宣惠一点儿也没有搭腔的意思。
杨云舒安慰她道:“你也不要生裴世子的气了。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跟你呢!事情紧急又这么要紧,裴世子没提前跟你说也算是情有可原。等他回来你们见了面,可别置气,省得人家一团高兴回来,却碰上你这么个冷脸子。”
宣惠气道:“那他也不该就这么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要是有个好歹……”话没说完,她的眼圈就红了。
杨云舒急忙道:“呸呸呸!看你说的什么话!裴世子是带兵打仗的人,最不能见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啊!”
宣惠眼里的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杨云舒递了帕子过去,她摇了摇头,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方,轻轻地吸干脸上的泪珠。
杨云舒叹了口气,又笑道:“咱们宣惠最是刚强不过的一个人,可见这是真操心了,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还哭得这样伤心。”
这边在鼓楼街上,王妙贞带着丫鬟婆子去饰店取前些日子定下的一整套红宝石头面。
东西到手,王妙贞喜得合不拢嘴:“你们别说,这金陵城里工匠师傅的手艺就是比咱们武昌府的要好。你看这个赤金的挑心,中间嵌这样大一块红宝石,边上还能雕出来这许多蝴蝶。”
旁边的丫鬟笑道:“那可不是!等您成亲的时候戴着这套头面,就算是成国公府里头的人都见惯了富贵,怕也只有砸吧嘴的份儿!”
王妙贞得意地笑道:“那是!就是在王府,只怕这样好的头面也不多见。只可惜,姐姐是个妾室,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都不敢往外戴……”
主仆几个正说着话,外面又笑嘻嘻地走进来一个人,却是裴沐。
王妙贞一见他进来,便娇羞了几分:“你是属狗的呀?我一出来你就知道了!”
裴沐笑道:“就算是属狗的,那也要时时把小娘子放在心上才找得到呀!”
王妙贞拿着饰给他看,嘴里笑道:“你看这宝石成色好不好?样式也好吧?我预备咱们成亲的时候就戴这个,不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