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一近来,就把院子围住。
看到这个场面,好多村民吓得放下碗筷,站起来往外走。
孟小本见状,大声喊道:“乡亲们,酒席没散,大家不要走。更不要怕。我和叶兰的定婚宴不能半途而废。酒席散后,每位在场的五十块钱红包,大人小孩都有份。谁先走了,恕不红包。”
说着,他伸过手去,从叶兰手里接过一只背包,往桌子上一倒,一大堆红包就闪亮在大家面前了。
这一,相当起作用,刚才站起来要走的人,纷纷回到原位子坐下。
来人当中,为的是一个长脸尖嘴的青年,二十多岁,脸上几道伤痕,眼睛向内陷,看起来像老外似的,透出一股狠劲。身上肌肉也很达,露着胸肌,一块块地在阳光下闪亮。
他就是远近闻名、外号黄狼的叶黄亮。
叶黄亮从小跟随终北山一高人学武,身手不凡,近两年在市里纠集了一伙兄弟,专门在市里的农贸批市场欺行霸市,当地农民种点菜,拉去市里批,都要被他剥一层皮,因此,他迅富了起来。
这两年,打打杀杀的事多了,他又购制了一批管制刀具,还有猎枪,甚至有几把制式枪支。靠着这些势力,他在市里这片,基本是有点无敌的意思了。
今天下午,他正在与一群人喝酒,忽然接到父亲的短信:“叶兰的男友在定婚宴上骂你,回来煞煞他的威风,不然今天栽面子了。”
这还了得?!在叶家村,他父亲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现在,一个外乡来的小子,竟然骂我?若是不收拾收拾他,以后叶家在这地面上怎么混?
不过,就一个外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好收拾,只要他一人回来就弄死对方了。不过,此事正是展现我叶家的威风的时机。听说有些人到处告父亲贪污村款、盗卖村里集体林场,如果不及时给村民点颜色看看,这些人还会闹下去。正好趁这个机会,杀鸡给猴看,看谁还敢上告?
叶黄亮的狼眼,向席上一扫,然后落在孟小本身上。
眼前的孟小本,看起来不是十分强壮,一对一也未必能打过叶黄亮,更何况叶黄亮手中拿着一把制式手枪,身边还有二十来个手持武器的兄弟。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谁胜谁负,已然明了。
叶兰的男友,看来今天是没法活着出村了。即使万幸不死,也得抬着出村了。
孟小本并未看叶黄亮,没事儿似的,点着一支烟,吸着,问叶兰:“菜足不?你问问乡亲,如果没吃好,叫老板每桌再加几个硬菜!”
叶黄亮见自己完全被当成空气,心中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儿,不由得把手中的手枪甩上空中,手枪在空中甩了一个花儿,仍然落到他手中。他把枪口对着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向里面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好长时间没擦枪了,可别卡壳呀。”
旁边一个红头小弟接话碴道:“大哥,杀鸡不用宰牛刀,收拾这么一个小崽子,还用得着枪?小弟我过去把他拿下得了。”
叶黄亮微笑一下,果然把枪插回到腰间的枪套里,冲红毛点了点头。
红毛抖擞精神,把手里的大砍刀扬了一下,冲全场喊:“哪个小子骂我大哥是球毛?快给我站出来!”
孟小本皱了皱眉,对红毛说:“你哪的?没见这里摆宴席么?舞舞扎扎地弄把铁片子干什么?”
红毛一愣,这小子竟然把我的大砍刀叫做铁片子!
看样子,我不给他亮一手,他不知道我红毛的手段。
红毛冲孟小本道:“小子,你说什么?你说我这是铁片子?我告诉你,这是纯正铬钢砍刀,你长几个脑袋,我都砍了,若是砍卷了一点刃,你还手把我砍了!”
孟小本看了看那把刀,轻声问:“有那么邪虎?”
“你不信?好,我看你是没见过场面呀!”红毛说着,高高举起砍刀,往桌子上一劈。
“啪”地一声,桌子被劈成了两半儿,一桌残酒剩菜,摔倒在地上,到处流淌汤汁!
人群呀的一声,离得更远了,大都靠到墙根,有的干脆躲到饭店里,从窗户向外看。但谁也没有舍得离开,因为孟小本说要每人五十元钱!
看来,今天要出人命呀。
这么长的大刀,砍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掉个膀子!
人群完全被这情形给震住了!
红毛把刀举起来,冲孟小本道:“小子,过来看看,刀刃卷没卷!”
孟小本点点头,连连赞道:“好刀好刀!”
“哈哈哈,”红毛大笑起来,“知道好刀就行,我要你明白,我的刀不光砍桌子,谁惹了我大哥,脑袋也是砍得的!”
孟小本轻轻笑笑,看了看叶黄亮,又看看红毛,不屑地说:“话别说太满了!”
红毛身边的一个豁牙子,把红毛往旁边一推,走上前几步,指着孟小本道:“外乡人,你知道你面的是谁吗?”
“不知道。”孟小本蒙蒙懂懂地摇头。
“我大哥,这一带几百里唯一的大哥,知道吗?要你一条命,就跟喝凉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