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说起来也算是有缘。十年前我曾在山上救过你的父亲,今天你作为他闺女,竟然成了我的徒弟,你说这算不算是有缘呢?”
“那可不,要不然我也不能成为您徒弟啊。”周岁欢适应力极强,这才多久都能自在地和陆爷爷撒起了娇。
“哪曾想你父亲,那个闷葫芦竟然能生出来你这么个聪明口齿伶俐的丫头。”老爷子笑骂道。
师徒两人说笑了一会儿,陆砚舟就在旁边看着他俩,嘴角微微扬起。感觉他自从看到老爷子之后,整个人的紧绷感就放松了,平常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随时要断了一样。除非在周岁欢的面前还时不时地放松一下,此外便没有了。
陆砚舟整个轮廓都好像柔和了下来,没有在外面的冷漠与锋利。
毫无疑问,种种迹象表明陆爷爷就是之前不告而别的老猎户。刚才两人坐在屋里,一个没有问他当年为何不告而别,一个也没有说不告而别的原因。两人就坐在屋里询问对方这几年的生活,多数都是陆爷爷问,陆砚舟回答,但也都是报喜不报忧。
有时候他给陆砚舟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爷爷一样,不过陆砚舟把他全部都归结于缺爱,所以才感觉他像自己亲爷爷一样。
眼看日头都要到正中央了,周岁欢起身说道“陆爷爷、陆砚舟,你们饿不饿,我去做饭吧。”
“还是我去吧。”陆砚舟看她那双白嫩的手就不忍心让她去做那些粗活。
“欢欢,你就让他去吧,这孩子脾气从小就犟,他打定主意的事儿基本就没人能改变。”
听到陆爷爷都这样说了,周岁欢只能又坐下了。
陆砚舟轻车熟路地走向灶屋,刚才在两人提问的时候他都已经把小院打量了个遍,早就看见了灶屋的位置。
熟练地起锅烧水,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的。陆砚舟这一身做饭的本事可不是在陆家学的,陆母根本不可能让他做饭,防着他跟防贼似的。
七岁之前陆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他没有尝过挨饿的滋味。七岁之后挨饿受冻挨打便是他的家常便饭,饿得不行的时候他就会到老猎户的房子里自己摸索着做饭,渐渐地就越来越熟练。
不一会,饭菜全都上了桌。又有鸡又有鱼的,勾的周岁欢的馋虫都出来了。
在屋里坐着等吃的师徒二人,原本以为陆砚舟做得能吃就行,也不挑,谁想到能那么的香。
“嚯——几年不见,砚舟你可以啊。”熟悉了之后便发现陆爷爷的老顽童性质暴露了。
“陆砚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看得我都来不及要开动了。”周岁欢也跟着开玩笑说。
“哪有?就是简简单单的几道菜而已。”两个人夸得陆砚舟都不好意思了,耳朵都已经开始红了。
“哇塞,陆砚舟你这就凡尔赛了啊!”周岁关的这一句,凡尔赛给剩下两个人都搞蒙了,没听懂什么意思。
看到两人都没了反应,周岁欢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凡尔赛这个词还是自家闺女告诉她的,今天竟然拿出来用了。
不过周岁欢也不慌乱,笑着和他们解释道“凡尔赛就表示一种低调的炫耀,也是变相地夸你啦!”
“欢欢,你刚开始接触中医,等会儿你先从我这拿几本书回去认真地看,下次来我要提问的。”陆爷爷说起中医,脸色就变得重视了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陆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仔细看的。”周岁欢认真地回答。
不过陆爷爷又想起来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是在半山腰比较靠里,让周岁欢一个人上山也不安全。
“这样你就一个星期来一次就好了,让砚舟跟你一起来,这样好歹有个伴儿。”
周岁欢看向陆砚舟,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对,便点头答应了。
陆砚舟当然不会拒绝,就算是一天来一次,他也是没问题的。
估摸着大约到了下午三四点,陆爷爷便发话让两人下山回家“今天就到这吧,等会儿你们到山下天都快黑了,晚上的林子里就你们两个人,我也不太放心。”
“嗯。”两人异口同声地同声地回答。
走的时候周岁欢不止带走了自己看的那本《黄帝内经》,就连架子上的《神农本草经》也拿走了。是陆爷爷让她拿的,里面写了很多他的心得感悟,周岁欢看了会大大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