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州坐在客栈的木椅上,冷冷翻着新到的卷宗。
“这小犊子,真叫人不省心。”
能让陈九州骂成小犊子的,除了金銮殿里的小皇帝,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旁边的高堂贯和王栋,各自抽了抽嘴巴,不敢附声。
“终究,还是缺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
……
整个东楚,除去镇守边疆的军队,如今的国都里正式的军队,只有赵麟的一万奔狼营。
此时,奔狼营的营寨里,赵麟正赤着上身,站在练兵场的楼台上,冷冷操练着军队。
在下方,一万新军不时跟着赵麟的动作,一气呵成。
但在其中,亦有年纪小一些的,体力还跟不上,操练十余遍之后,再也使不上力气,只得狼狈地喘着粗气,蹲在原地。
“起来!”赵麟回头发现,登时一声怒喝。
“我奔狼营不收废物!”
被吼的新兵,急忙撑着身子,又跟着操练一遍,可惜动作刚完,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软绵绵地瘫坐在泥地里。
“废物!”赵麟跃下楼台,怒喝了声,从旁取了一根打鞭,循着队列,往支持不住的几个新兵,狠狠抽了过去。
剧烈的惨叫,瞬间传遍了整个练兵场。
直到打鞭染血,赵麟才不甘不愿地回了身子,让人把几个浑身是血的新兵,丢到一处。
“我东楚没有弱兵!只有吃不了苦的废物!”
“几位,请滚出奔狼营!”
几个新兵一路嚎啕,奔出营寨之后,越想越不服气,索性跑到官坊,将赵麟告了个苛责兵士的罪名。
御花园里,贾和烦躁地揉着额头。
“所以,只是为了操练,你便动手打人?我听说,其中有一个,连腰骨都快抽断了。”
“军师,别听他们胡说,哪里会断。”站在面前的赵麟,明显有点不服气。
“已经告到官坊了。”贾和脸色骤冷,“即便陈相不在,赵统领也该遵守军规。”
这一句,让赵麟也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军师这是何意,我赵麟哪里犯了军规?”
“苛责殴打兵士,不算犯了军规?”
“敢问军师,若训练都不过关,日后谈何上战场?”
“不过是新兵,总该要适应的时间,赵统领,你做的有些过了。”
“再问军师,若是徐国来攻,是否也给适应的时间?”
“强词夺理!”贾和烦躁地起身,将面前的卷宗掀飞,“你们是否都以为陈相死了?本军师的话,是不打算听了么!”
“不敢,末将愿意受罚,请军师按规矩,让官坊来人便是。”赵麟也冷冷转身,径直往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