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眼看着浩浩荡荡的的船排,离开了江面。徐泊高兴得鼓起眼睛。
送帝林?这反骨的名字,终归成了个笑话。
“军师,这一轮,我等应当是没问题了。”
撇弃差不多二十万的大军,估摸着留在江岸那边,是凶多吉少了。但即便如此,余下的三十万,还是要成功了。
以楚人的速度,想成功渡江,至少要两三天的时间,方能收拢船只,从后赶来。
“恭喜陛下。”见着徐泊脸色还有点微微的惊怕,想了想,李靖伟微微抬起了手。
劫后余生,终究是逃出来了。
徐泊难得大笑。笑声在江面上,远远传出。
嘭——
这时,一声巨大的响动,蓦然传入了徐泊的耳朵,旁边的李靖伟也听清了,脸色重新变得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
“陛、陛下……是前军的几十艘船排,突然撞到了铁索之上!船排一下子就碎了!”
“铁索?怎会……不好,是横江铁索!”
徐泊惊得急忙抬头,透过一个个在水中惨呼的人影,方看到了江面远处的景象。
那是一排浩浩荡荡的东楚战船,楼船艨艟,一路往左右延伸,遮住了人的眼睛。
“怎、怎的会有楚军?”
乐极生悲,徐泊艰难咽了口唾液。以他们现在的江船,根本没法穿过横江的铁索。
再者,后头还有楚人的江船大军……
情到深处,徐泊嘭的一声,半瘫在船排上,这等的排兵布阵,再加上横江铁索,如何渡得过去?
李靖伟也哆嗦着身子,一阵阵的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他甚至能猜得到,这极有可能,便是陈九州的主意,为的,是第二次,把他们锁死在江岸边。
嘭嘭嘭。
一艘艘来不及停下的船排,撞到铁索之上,很快粉身碎骨,一个又一个徐人将士落水,痛哭哀嚎。
“军师……这便是你的主意!”第一次,徐泊瞪大了眼睛,冷视着李靖伟。
李靖伟不自觉颤了颤身子,在以前,他可是被徐泊视为知己,时常秉烛夜谈的。
甚至有时候怕他回去劳累,索性就伴睡在旁边的案台上。
李靖伟心头的挫败感,瞬间涌遍全身。
“陛、陛下,陈九州早已经布下了横江铁索和战船。如今的光景,我等迅速回返吧。”
“陈九州!又是陈九州!军师,为何你就不如陈九州!他能想到的,为何你想不到!”
李靖伟不敢答,久违的耻辱感,萦绕在上了脑海。
“陛下,听臣一言,若是速速返回江岸,联合那里的二十万大军,趁着陈九州还没赶到,不如再拼一轮!”
“如何拼!”
“不计死伤!攻下广陵城!”
“朕且问你,几成胜算?”
“三成不到……”李靖伟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