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江之上,大风飞扬。
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至少上万条的江船,井然有序地一字排开。
按道理说,这种长墙式的水军阵法,在这等情况之下,并不算太明智的选择。
亦有谋士相劝。
但梁丰并不接纳,他心底里,已经认定了一个可能,随着那位东楚陈相连场大胜,凤阳郡那边的敌军,应当是士气崩碎了。
长墙式的水军阵,威慑力反而更为惊人。
“大统领,看见敌船了!”有斥候急急来报。
“知道了。”
梁丰淡淡一笑,这次作为先锋头军,他是胸有成竹的,南人习水,北人习马。单单论水战的话,他并不畏惧北面这些骑马的莽汉。
一念至此,梁丰整个人显得更加意气风发。
他举起了手里的神鹰旗,冷冷鼓起了眼睛,“二十万大军听令,此一刻,是我等扬眉吐气之时。”
“踏平北燕三国!”
“吼!”
随着梁丰的一声令下,二十万的赵国大军,瞬间爆发出高涨的士气。
声若惊雷,仿佛刺穿了云霄。
“梁丰此人,确是我赵国的良将。”后头些的一艘巨大的楼船上,司马默声音欣慰。
“梁统领二十年戎马,确是堪称良将。此一番,定然能杀敌数万!”
“北人不习水性,按着我的意思,早该大军压上了。”
“司承兄,你怎么看?”
司承站在人群最后,听见司马默的话,沉默地堆出笑容。
他不知如何说,直觉里,他选择相信陈九州。陈九州让北山郡不要动,自然有一番道理所在。
“这位魏国国君,我承认东楚陈相确是有些本事。但战场瞬息万变,捉摸不透的,如今这等机会之下,我等定然大胜。”一个赵国大将,淡淡开口。
“再者说了,陈相远在风渡岛,还真能算无遗策不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的东楚陈相,是个老神仙了——”
“你最好闭嘴。”司承抬起头,目光不善。
这么多人之中,唯有他最清楚,陈九州是个怎样可怕的人。
那位赵国大将神色怏怏,冷冷哼了一声,便不再作理会。
“司承,且看战场。”司马默回过头,堆出满脸笑容。
司承点点头,不再说话,仔细地看着凤江前方。
……
凤江之上,萧杀的气氛骤然而起,惊得一头掠飞的苍鹰,急急扑着翅膀遁逃。
鹰眼尽处,江面上的两边,已经各自列好了水阵。随着航行的速度,浪头越来越大,发出刺耳的破浪声。
梁丰立在船头,整个人显得无比精神,鼓着一双眼睛,冷冷凝视着冲来的敌阵水军。
锵。
梁丰抽出长刀,怒指着冲来的敌军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