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的政事之才,确实不同凡响。我为官二十余年,从未见过陈相这般的利害手段。”冯胡叹道。
他哪里知道,陈九州无非是借用了穿越前的灌溉法子,想办法提高整个南陲的粮草所获。
不仅关乎打仗,更关乎民生。
“冯胡,本相只问你,这一次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冯胡认真抬头,“我建议陈相,亲自去九江郡一趟。”
“这是为何。”
“九江郡原属南梁,这一年多过去,我觉得,或许又有些人跳出来了。”
陈九州呼了口气,起身告辞。
“陈相一路小心。”
从楚都去九江郡,并没有多远,骑快马的话,循着主官道,一日之内便能赶到。
“陈相,真去九江?”
“自然要去。”
陈九州脸色隐隐发沉,他所定下的政事,乃是为了整个南陲的发展,费了许多心机,才琢磨出来的。
要知道,东楚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缺发展的时间。若是有人敢阻挠,他不介意杀鸡儆猴一番。
一场突如其来的水灾,无数流民失去了良田家园。当然,夏昭年纪尚小,只以为是天灾。
但他不同,便如冯胡所言,即便下游再烂的江岸,都没有决堤,反而是重新修葺过的九江,突然决堤了。
这事情,便很值得思考。
“左龙,让人快些。”
“陈相有令,加快速度!”
带着近七百的御林军,一行人匆匆往九江郡的方向急奔。在天色即将昏黄之时,总算是看见了九江郡的轮廓。
陈九州抬起头,在夜色中,他看得清不少难民,一路嚎啕而来。一个两个的,皆是面色饥黄的模样。
并非是没有赈灾,而是这些人失去了家园,只能往其他的大城,试着投靠亲戚。
“莫要慌!”一队队的士卒,不断来回奔走,怕难民群里,会生出变乱。
一个浑身湿透的孩童,怀里藏着的馒头,不慎落到地上,便被人一阵哄抢起来。
抢不过的孩童,又失了馒头,只得站在寒风中,哇哇大哭一场。
“无事,本相给你吃带肉的。”
下马走近,陈九州叹着气,从马上取了些肉饼干粮,递到孩童手里。
这一下,孩童才破涕为笑,冲着陈九州磕了头,又急急跑入难民队伍,去寻自己的爹娘。
“陈、陈相!”黄昏夜色中,终于有郡兵的军参,看见了突然出现的陈九州,急急跑了过来。
“你识得本相?”
“入楚都,见、见过陈相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