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暗下来,司马佑便有些发困了。放在往日,批完奏折之后,他会早早入睡。
但不知为何,他今天总觉得思绪不宁。
“皇叔,陈相那边……没问题的吧?”司马佑只以为,忧心的原因,来自于胡州。
“陛下放心,陈相能征善战,应当没问题的。”在旁的司马稠,急忙回了一句。他虽然是个巨贪,但不管如何,在心底里,依然保持着一份,对于赵国的忠义。
所以,在很多的时候,除了陈九州之外,他并没有收过其他人的贿赂。比如说北地那边,也曾暗中联系过他,但被他拒绝了。
他贪财,他好色,但这些东西,和忠于赵国,似乎是没有冲突的。
“陛下,回宫安歇吧。”司马稠安慰道。
“皇叔也早些休息。”
司马佑叹息一声,起了身,在几个近侍的簇拥之下,准备走回寝宫。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信号箭,忽而升了起来,炸在了整座许昌城的上空。不仅是司马佑,连着旁边的司马稠,以及诸多赵国的臣子,都有些呆滞地看向天空。
“陛下,是信号箭!”
“为何忽然有信号箭。许昌又无战事,若有战事,那些斥候早该回报——,不对,皇叔,那些斥候呢?似是一直没有回来。”
说完,司马佑的一张脸庞,蓦然紧张起来。
在旁的司马稠,也隐隐觉得不妙。譬如说,今天晚上的许昌,无端端多出来的欢庆,又并非节庆日,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传令斥候,立即入宫觐见——”
“陛下,陛下!”
没等司马佑说完,忽然之间,一个满身披血的斥候,匆忙入了宫殿。
仅看着这斥候,司马佑便觉得不对。
“快说,怎么回事!”
“陛下,城外忽然有敌军出现,已经要攻城了!我等出城探查,被埋伏的敌军,堵杀了不少!小人用假死之法,才拼得一条性命,回了许昌!”
斥候的话说完,司马佑身边的人,便都变得脸色发白起来。
“快,立即关闭许昌所有城门!”司马稠紧张大喊。
不多时,一道道的命令传下去。整座许昌,留守的三万士卒,纷纷醒了夜,拿着武器奔赴城门之处。
只可惜,还是晚了。
又有一道噩耗传来,差点没让司马佑软着身子瘫下。
“陛下,今夜的欢庆,乃是幌子!许昌城里,有许多人跟着造反,聚拢家兵,已经打开了城门,迎入了敌人大军!”
“什、什么!这城外的敌军是何人,这些该死的叛贼,安敢如此!”
“是、是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