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明终于还是被师父抓去见了白柔。
白柔已换回一身男装。一见她穿男装,盛思明就觉得她好似戴上了面具,让他浑身不自在。她很客气向二人招呼:“师伯,师兄。”
“人我带来了,你们小两口慢慢聊,别着急。”盛德福很识趣的退走。走之前还不忘狠狠拧了盛思明一把,要他把握机会。盛思明去把脖子一拧,一点也不配合师父的苦心。白柔也不管他,自己落座,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一笑:“师兄打算和小妹生气生到什么时候?”
盛思明扭头不答。
白柔轻轻一叹:“罢了。不过是几句话,说完就走。”她也没期望盛思明回应,自己续道:“送出的东西小妹不会收回。划给师兄的产业我已托人代为打理。契据我会交给师伯。师兄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只管找师伯拿便是。另外,还有一物也许是师兄所需的,小妹已留在桌上。明天小妹买舟南下,此生当再无相见之期,师兄善自珍重。”说完,她便起身。
盛思明看向桌上,又是一张写满字的纸,登时头大:“这又是什么?”
白柔止步:“休书。”
盛思明一惊:“这么快你就要把我休了?”
“自古可闻女子休夫?”白柔语带叹息,“既然师兄这么不情愿,小妹除了还师兄自由身别无他法。只须在休书上盖个手印,你我便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我,我说过我要休了你吗?!成亲不跟我商量就算了,休妻也不跟我商量,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盛思明越说越怒。
白柔看他,一脸不解:“成亲时师兄很不乐意。小妹不是不讲理的人,岂敢再强迫师兄与小妹永结秦晋?现在小妹自愿与师兄离绝,师兄怎么还是不高兴?”
“我……”盛思明一脸懊恼,怎么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了?他努力的想了一遍来龙去脉,自以为了解了白柔的险恶用心:“你不是想赖帐吧?”
白柔失笑:“小妹说过,入了师兄家门,小妹自会以师兄为重。不过若是让师兄为小妹一时糊涂而深感烦恼,小妹又如何安心?小妹言尽于此,休书在师兄手上,什么时候师兄拿定主意,支会唐糖或宜清一声即可。”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做了,没必要再和他夹缠不清。
盛思明又想了片刻,两个手指拈起那纸休书:“既然是这样,休书我就留下了。不过我暂时还不会休了你。嘿嘿,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可不是好打发的。”
“随你。”
“明天你要南下是吧?我很久没去过南方了。”心结一解,盛思明恢复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南方气候温暖,生活闲适,实是个好去处。
“师兄……”
“嗯?”
“此去前途渺茫,小妹也无法预测今后的局面,不敢连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