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上古木森然。顶上一株不知年份的青松傲然挺立。树下青石桌凳光滑如镜。桌上白瓷酒具映着月色,泛出柔美的光泽。
桌旁已坐了两个年轻人。面向蜿蜒路径而坐的青年着灰袍,看上去其貌不扬,眉间却疏疏朗朗自有一股豪迈之气。他身旁的年轻人一身白衣,只一个侧面,瞧不清长相。白衣人低声向那青年说了句什么,青年忽的仰天大笑起来,说不出的坦荡磊落。
见林远他们到了,青年嘿了一声。白衣人转头见了几人,一边起身相迎,一边朗声笑道:“良辰美景,不忍辜负,冒昧相邀,还望见谅。”
“这永州来来去去就这么一个清幽去处,倒让你们给寻着了。”林远微笑应答,径直在桌旁坐了。
见林远一副熟不拘礼的样子,白衣人一怔,随即含笑为他斟酒。林远一口饮尽,赞道:“好一杯石冻春!”
“先生果然爽快。”白衣人笑赞道。
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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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匪?”吴放自与白显会面后,一直密切关注白显的一举一动。此时看着莫哀呈上的报告,他有些哭笑不得。他右手一拍几案:“马匪!他还真是交游广阔。”
莫哀也一脸苦笑,可不是,三教九流,无不在他囊中。虽说白显不拘一格,或者说胆大妄为的行事风格他早有领教,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也许他们不该这么早和他翻脸?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最后吴放短促一笑:“劫持林家家主?他还真干得出来。”
唐家已宣布取消白显的客卿资格。显然多数人都认为,在与唐家撕破脸的同时得罪林家是极不明智的行为。可白显这个向来理智的人却偏偏这样做了。不但做了,还做得非常张扬。
“确实骇人听闻。”莫哀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