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得就是你,跑来淌这浑水干嘛?”
盛德福猛拍盛思明脑袋:“我淌浑水?你搞搞清楚。现下谁在淌浑水!不过别担心,为师这次来就是救你出苦海的。”
“苦海?不明白你说什么。”
盛德福凑上前低声数落:“废话,当然把你从你师妹的魔爪中救出来。她以前不是都替你把休书写好了么?你只要盖个手印,你们就路归路,桥归桥……”
盛思明反拍盛德福:“胡说八道,当年挑唆我娶她的不就是你么?”
“那时我可不知道你师妹居然对我师弟有那个意思……”盛德福争辩,“你听我说,你师妹当年交给我地房契地契我还都收着,变卖了也是不小一笔钱。你拿着这笔钱,什么样的新妇娶不到手?何必……”
“老头子,”盛思明脸色不善道,“虽说当年成亲时我被她摆了一道,但她这几年并没亏待过我。现在她有难处,我能帮就帮一把。做人不能没义气是不是?你要再说些有的没的,别怪我翻脸。”
盛德福怔住,半晌长叹一声:“你这臭小子,果然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虽然我还不是你娘……”
盛思明一把揪起他衣领,盛德福慌张挣扎道:“臭小子你不是真要翻脸吧?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盛思明手背在盛德福脸上一拍,成功让盛德福闭上了嘴。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盛思明以极为认真的表情说:“老头子,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三日后即是清明,白柔与唐无双前去拜祭白池。
虽然白柔心思玲珑剔透,却从来猜不透唐无双的心思,又兼旅途不适,索性沉默。而唐无双除了在到达目的时简短说了句“到了”,也一路无言。
到了墓前,唐无双不发一言,取出备好的祭品置于墓前。白柔恹恹下车,默然看她忙碌,许久才转眸打量石碑。
石碑洁白细腻有如新雪,显然有着上好的质地。然立碑之人虽然舍得花钱用上好的石料,却似乎是个粗心之人,碑上应有地落款一概缺失,只简单镌刻着四个大字:白池之墓。
唐无双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出声:“不给你师父敬杯酒么?”
白柔垂头,有些艰难的说:“我……很抱歉……”
唐无双冷笑:“你再抱歉,他也活不过来。”
白柔抿着嘴唇,保持缄默。
“你不来,是不愿还是不敢?”唐无双问。
白柔虽极力自持,却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呼吸凌乱。
唐无双淡淡道:“我以前觉得,你跟我很像。”
白柔面无血色,却还勉强保持平稳的语调:“是么?”
“现在看来,还真是,”唐无双讽刺地笑,“你跟我本是同样的人……都注定得不到幸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