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下不必多礼。”邢玉以手虚扶。
柴让重新入座后道:“自县主远赴安西,大王时刻挂念。今见县主康健如初,大王亦可安心了。”
“请节下转告阿兄。我在安西很好。”柴让随侍白王多年。与邢玉也极为熟悉,虽然邢玉不能如平日一般随意。但仍可看出她兴致极高。
“听闻县主安好,下官甚是欣慰。只是下官听到一些传闻,不知县主是否可为下官解疑?”
“节下听到什么传闻?”邢玉好奇的问。
“下官听说,县主与世子成婚以来,一直未曾同房,不知是何缘故?”吴放正在金国公府内侃侃而谈:“以今日之势观之,二十年内天下必乱。安西地处西陲,独扼阳关,兵多将广,可谓得天独厚,惟才学之士尚缺……”
“某进议安西自开贡举,正是为安西铨选才子学士之意,却不知世子何故反对?”金国公十二子吴敬冷冷打断吴放。
“兴室虽衰,终为中原正朔,”吴放不紧不慢道,“安西自设贡举不啻于告知天下安西自立之意。届时千夫所指,安西又如何自处?”
“未南、淇东皆开贡举,也未见他们为千夫所指。”
“未南蛮夷之地,未受中原教化;淇东三镇脱离兴室百年,早已被视为逆臣贼子。子深难道要将安西与他们相提并论?”吴放目视吴敬讽刺道。
“你……”吴敬气极。
“够了!”金国公吴临喝止了两人的争论。吴放、吴敬皆安静下来。金国公端起案上清茶,见茶已凉,又皱着眉放下,向吴放道:“子任既认为安西有必要任用有才之士,却不赞成安西自设贡举,可是有了更好的提议?”
吴放胸有成竹道:“安西毕竟为大兴臣属,自设贡举不免有僭越之嫌。某以为,不如设择贤院,行贡举之实,却无贡举之名。这样既铨选人能之士,又不引起兴帝猜疑。”
“子任此言有理,”金国公颔首,“这事就交由你去办。明日写个细则,交与僚属商议。”
“是。”
金国公看一眼吴敬,笑道:“子深,你应多学学你九哥,凡事都考虑周全。”
吴敬似笑非笑的回答:“儿子哪里比得上九哥,放着家中娇妻美妾,日日埋首政务。”
金国公闻言淡淡道:“子深,你母亲对你甚是挂念,现下公务也说完了,你不妨去看看她。子任留下,我有事问你。”
吴敬轻蔑的扫了吴放一眼,行礼告退。
吴敬走后,金国公沉下脸道:“子任,今日我叫你来,除了贡举之议,还有另一件事要问你。你可知所为何事?”
“儿子……不知。”
“啪”一声,金国公将茶碗在案上重重一顿,怒道:“你与清源县主成婚已近一月,至今仍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