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这两年让你陪着我到处走,辛苦你了。”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两年奴婢跟着夫人游山玩水,长了不少见识呢。”
这主仆二人正是出行在外的邢玉和流苏。从离开安西至今已过去了两年光阴。东都地皇后、北庭白王听闻邢玉离开安西远行后都曾派遣使者,表示欢迎邢玉前去小住,却都被邢玉婉拒。这两年来邢玉未曾踏足安西、北庭或东都任何一处。却在各地漫无目地的游荡。虽是游山玩水,邢玉却一直郁郁寡欢,全不似以前那样活泼好动。流苏虽时时开解她,却是收益甚微。
沅州地势平坦。境内草木葱笼而多水道,虽在炎夏一路行来却渐有清凉之意。大约两三天后,邢玉一行人抵达毗邻沅水的宁县。一入城。流苏便派人去码头寻找合适的舟船东去。两个从人去了多时,回来后却说,宁县的船只都不去随州。
“不去?”流苏奇道,“随州人口众多,又是富庶之地。沅州素多商贾,竟没有船去?这可真是奇怪。”
两个从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试探着道:“其实码头那边倒是有两艘船三天后启程去随州,可听船上的人道那两艘船都已被人包下。船主说那包船的人看来不像是难说话的。若我们急着赶路。可与他们商议,看能不能搭一程。”
流苏皱眉:“你们可知包下船地人是什么身份?”
从人摇头:“我们问了。连那船主也不甚清楚,只说看着不像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
流苏正色道:“夫人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也不知道?怎么能和来路不明的人共乘?”
“我倒觉得可行。”流苏闻声回头,却见邢玉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连忙起身。因着天热,邢玉只穿了件单衣,拿着团扇不住的扇着,一边坐下一边道:“出门在外,哪里来这许多讲究?包船的若是正经人家,也没什么妨碍。再说人多点,路上也不至太闷。”
流苏知道邢玉虽然性情温和,但她打定了主意,多半都会坚持,只得转向从人道:“那你们可曾问清楚怎么联络包船的人?”
先前说话的那从人赔笑道:“包船的人留了住址给船主。小地回来时已向船主要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片递与流苏。流苏看罢,对邢玉道:“那奴婢这就找他们去?”
邢玉起身:“待我换身衣服,与你同去罢。”
“大热天的,夫人就别奔波了。”
“不妨,再说我也想见见可能与咱们同乘一船的都是什么人。”
主仆俩照着船主给的地方找去,果见一间旅店。沅州人来人往,故有不少上了规模地旅店。这间店便是其中一处,厅堂里轩敞整洁,两人一进正门便有伙计迎了上来。
流苏看了看纸片,问那伙计:“店里可有一位成夫人?”
伙计笑答:“小店确有一位姓成的夫人住着。两位随我来。”
邢玉和流苏跟着伙计往后堂走去。出了后堂,竟是一座小巧的庭园。穿过庭园,方见房舍数间。又另有后门直通外街。邢玉见了,小声对流苏道:“出门在外竟还能寻着这样地好去处,可见不是俗人。”
流苏却撇嘴:“也未见得。多出两个钱,比这更好的去处多的是。”
邢玉摇头一笑,不再说话。走得近了,邢玉看见正中的那间房门虚掩,湖绿纱幕低垂,便知到了。果然那伙计恭敬的在门口轻声唤:“唐娘子在么?”
门里有人应声,随即一个着柳黄衣裙的娇俏女子探出头来:“什么事?”
伙计赔笑道:“有两位女客想见夫人。”
那女子打量了邢玉和流苏一会,神色间略显惊讶,客气的问:“两位是?”
流苏上前说明来意。那女子想了想道:“这事我做不得主。两位稍候片刻,待我进去问问夫人。”
那女子进屋去,没过多久便返身回来,微笑抬手:“夫人说要亲自见见两位娘子,二位里面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