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疾疫暴发,冷凝身为医士义不容辞,第一时间带着冷家众人奔赴。没多久白柔便接到冷凝亲笔信。希望她能帮忙筹集药材等物。人命关天。又是冷凝地请求,白柔当即放下手中所有事务。带着唐糖亲自赶来,不想在沅州竟遇上邢如之妹,出行在外的清源郡主邢玉。邢玉举止仪态不同寻常,身上玉佩与邢如当年所戴一模一样,容貌又与邢如有数分相似,故白柔很快便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白柔与吴放势如水火,陡然见到他地妻室不免尴尬,幸而她在外只称是“成夫人”,并未漏出身份,后来又见邢玉为人处世与吴放大相径庭,是以最终并未抗拒与她结交。
邢玉本说好今天这个时候搬来与她们同住,但看这情形,想必一时半会是到不了了,白柔也就坐在案前闲闲翻看书册。
没过多时大雨便瓢泼而下。
这时节的雨又快又急,白柔一打开窗,雨丝便斜斜刮了进来。
唐糖抢上前关了窗,回头道:“你这底子本来就弱,可不能受凉。”
正说着,却听窗外亦有人急道:“夫人夫人!你可不能这么下去!要是淋雨受凉了,我看你怎么办?”
听这声音竟是流苏。唐糖与白柔对视一眼,唐糖小心开门,却见雨地里停着一辆马车。邢玉已抢先跳下车,跑去搬东西。流苏则紧跟着她跳下车,要去抢她手里的东西。邢玉嘻笑着躲开,不让她抢。主仆俩就这样在雨里追打起来。
“你们这是……”唐糖又好气又好笑,“快进来罢,病了可不是玩的。”
白柔亦起身相迎:“这么大的雨,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我们约好的不是这个时间么?”邢玉眨着眼睛道。
白柔摇头苦笑:“阁下真乃信人也。”
邢玉闻言笑道:“我们都无妨,只可怜了赶车的大叔,这一路好不辛苦。我便代他向夫人讨碗姜汤喝罢。”
车夫站在门口一边解蓑衣一边笑道:“没事,我穿着蓑衣呢,再说咱们粗人,淋点雨也没事。”
“有有有,你们等着。”唐糖慌忙进了里屋,不多时便用托盘捧了几碗姜汤出来。
白柔见邢玉和流苏在雨中追打一阵,衣服早已尽湿。白柔见她二人的行李亦有不少沾了雨水,便找来两套自己的衣服让她们换上。
车夫不肯进屋,喝完姜汤便在廊下坐了。白柔心细,让唐糖端了个火盆来,让邢玉和流苏坐着暖会身子。邢玉坐到火盆边被那炭气一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过劲来。
流苏见了她地模样,又是一阵数落:“夫人就胡闹吧,闹出病来你才舒服呢。”
邢玉吐吐舌头,说:“流苏,你说够了吧?我都听你唠叨一路了,还没完啊。”
“谁让夫人做事这么没头没脑?”
白柔和唐糖本坐在一旁清点明天启程所需地东西,闻言看看邢玉,又看看流苏,都低声笑了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