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好象又回到从前的世界,这里恰好是黄昏,而那里已经是夜幕垂落。****
走过荒凉之境,就该是我们分别的时候。
我看着他,一旦走出华胥梦境,我似乎也丢失了语言,只是看着他。
他对我微笑,很薄很薄的笑:“回到这里,你又成了你,我又成了我,仿佛一切都无力改变,一切都不能改变。”
我轻轻点头:“是的,就像经历了一场轮回,尽管想停留,也是不能。”
“你想停留在那么?”他问道,眼中带着惊喜。
我有些恍惚,低语喃喃:“我想吗?”其实我是想的,但是也只是短暂的时候,一种意念而已,倘若要我永远留在那样荒芜之境,我想我定然会枯萎而死,要不了几日,也会荒凉死去,又或是迷茫地死去。
“回去吧。”他叹息。
“好,我回去。”我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了很平静的话。
没有说再见,各自沿着属于自己的方向行走,我没有回头,我想他也不会回头。
怀着心事,走在重叠的楼台水榭间,这些路熟悉又陌生,就像许多的人,认识得越久反而越陌生,而陌生的时候,却常常觉得一见如故。世事总是给人一种假象,当假象不再模糊,在阳光下清晰的时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只是真实的东西,太容易破碎。
秋樨一路随着我,也不言语,似乎我心中所想她都明白,关于我穿过一片荆棘丛林去了哪里,又与陵亲王做了些什么,她都不问。我想她都知,她了解我,她应该知道我是个多情又薄情的女子。所以,我的一切,她可以不过问。只需要陪着我,静静地陪着我。
是如何走到月央宫的,我已不记得。站在月央宫的大门口。仿佛回到了紫金城,这两处居所太像了,只是紫金城匾额上的月央宫三个赤金大字是我还未进宫时淳翌御笔写就地。如今的月央宫。是淳翌命人题的,站在此处,那份感觉已然不同。
才踏进院落,小行子已匆匆迎来:“娘娘,您到哪儿去了,让奴才好找。”
“何事?”我淡淡问道。^^空空文学^^
他朝正殿方向使着眼色,低声道:“皇上,皇上在这等了您很久了。”
我不惊。淳翌等我,且由他等着,许是来到月央宫,见不着我,才在此等候的。
步入梅韵堂,见淳翌在殿前负手踱步,面带忧色。
我迎上去。行礼:“参见皇上。让皇上等候,臣妾罪过。”
他朝我走来。脸上又忧又喜:“湄儿,你究竟去了哪里,让朕好等。”
我起身答道:“臣妾从舞妃娘娘那出来,看天气不错,阳光和暖,风景明丽,便四处走走。”
他假意恼道:“朕当时让你随朕一同出去,你都不依,待朕走后,你反而一个人赏景了。”
我微笑:“臣妾那时想陪舞妃娘娘,怠慢了皇上,皇上莫恼。”
他执我的手,朝桌椅边走去,扶我坐下,说道:“好了,这会回来便好,日后若要去哪里,也告知底下人一声,至少知道你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我低眉应道:“是,臣妾记下了。”
他关切地问道:“怎么手这般凉,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轻轻抽出手:“没有,臣妾觉得挺好,这明月山庄地暮夏就如同初秋一样,带着丝丝的凉意,尤其那山风,还夹杂着淡淡的萧索之感。”
“山风?”他似有不解。
“是地,臣妾去了好远地地方,明月山庄好大,穿过这些楼阁殿宇,后面是茫茫的大山,没有边际。”
他笑道:“湄儿该不会一个人踏荒而去了吧?建明月山庄的时候,后面地宫墙围得很宽,其间留存了几座茂密的山川。但是先皇说不去翻建,就留着大山,才可以显现明月山庄的清凉。”
我不解地问道:“皇上,其实臣妾一直不明白,为何此处会题名为明月山庄。”
他微笑:“因为母后,这是先皇为母后而建的山庄,沧海月明,许多的事,朕也不懂,明月山庄建的年代不久,当初先皇是听宫里一位风水先生说的,这里临山依水,传说这里还有大燕朝豫襄王遗留的宝藏。^^空空文学^^不过只是传说,当年豫襄王夺下大魏朝地江山,留存了许多的宝藏。后来先皇在华胥梦境寻找过,一无所得。”
“华胥梦境?”我惊讶喊道。
他疑惑地看着我:“怎么?湄儿也知道华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