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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岸在前方不回头(1 / 2)

 行走在山间小径,远离皇宫,远离闹市,远离禅院,也远离江湖,这里有着自然山水的天然韵味,淳朴又清新,没有世俗的粉尘,却泛着泥土的清香。****

阳光透过两旁的树影交叠的洒落在地上,越往前处去,仿佛心中的弦越发的紧。

我边走边对秋樨说:“秋樨,这不远处就是我的故乡,我就是出生在这片宁静的土地,是山野乡间里普通一农家的女

秋樨环顾四野,轻轻点头:“嗯,很宁静的地方,若是一生平淡地在这里,也是不错的。过着简单的男耕女织生活,安居乐业。”

我薄冷一笑:“的确如此,只是命运会将人愚弄。”

秋樨微笑:“这只能表明娘娘本就是不平凡的人,是一粒璀璨的明珠,在哪都会闪亮的,你的明亮,属于君王。”

我转眸看她:“明珠?”而后低眉独自浅笑:“皓蓝明珠。”此时,我想起的是淳翌送与我的那颗皓蓝,那些温润的日子,仿佛越来越久远,而今,陷入无尽的浮华中,来去无定。

我又想起了爹娘,他们一生平淡,视我若掌上明珠,却偏偏在我十二岁双双而亡,居然还是饮毒酒自杀,任是如何我都不会信的。只是事过境迁,我又还能寻找到些什么?不过是一掊黄土,几尺蓬篙,还有几分叹怨。

走过几处转弯的山径,红笺遥指前方,笑道:“小姐,你看,那小屋子居然还在呢。”我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是曾经疏落的小柴门,那老旧的酒旗还高高地挂在门前,于风中轻扬飘荡。我想起了春天地那个烟雨之日,与红笺到此处避雨。一座空落的屋子。里面只有破旧的桌椅和厚厚的灰尘。

秋樨也朝那方向张望。说道:“那看上去是一处乡间地酒家。”

红笺笑语:“酒家没错,可惜是一间空荡无人地酒家。那里面我们进去过,荒凉得很,都是旧物和灰尘。”

我再往前看,曾经那处让我避雨地柴门也还在,只是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清淡的茶香,那个似谜一样的男子是否还居住在此。心中有些急,可是脚步却越发的缓了。

红笺轻唤道:“小姐……”

我回神抬眸看她:“嗯。”我知道红笺想要说什么,想来此时她心中也紧张,那日的玉佩她是见着的。只有她知道我与楚玉的事,秋樨不知。这么久的相濡以沫,我已把秋樨当作了亲人,所以这事对她来说不应该是秘密。

我淡淡一笑:“走吧,我们就去前处的小屋。”

秋樨疑惑道:“不是说荒废的么?”红笺微笑,指着前方:“你看,不是那酒家。是再前面地一处,偏些儿的,临山脚了,那一间小屋子。”

秋樨表情有些迷茫,不再吱声,随着我们同去。

越是临近,脚步越沉。我望着简陋的柴门。没有炊烟袅袅,仿佛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息。清寥地坐落在那儿,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丝毫都感觉不到,难道他真的不在。

一股早桂的清香幽幽飘来,是篱笆院落种地桂子,缀着疏淡的黄色小蕊,可是香气盈人。

我对着秋樨和红笺做了止步姿势,独自推开篱院的竹门,看着院中杂草丛生,没有从前的兰圃菊落,也闻不到屋内传来的柴火气息。我知道,他不在这,因为这里已然被荒废了一段时日,一眼就看得出。

但我还是朝里面走去,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扉,那把门环都泛着锈蚀的痕迹。一股淡淡地霉陈味传来,这味道将我呛得心痛,因为闻到这味道,就知道,他真地是不在了。

整洁的桌椅,一切摆设如初,只是上面已经积压着厚厚地灰尘。我看着曾经与他共坐取火煮茶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走过去,那扇窗,半开半掩,没有探窗的粉桃,也没有绵绵的春雨,只是几许淡淡的秋阳。

好静,这种安静让人心中恐慌,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欢声笑语不复存在。我在这里聆听过他的故事,关于他离奇的身世与谜一样的经历,在这里初识这块老玉。

我从袖口取出那块白玉,斜暖的阳光照射过来,泛着夺目的光芒。像剑的寒光,那一日,那夺命的剑,难道他真的去做了剑客,如果他真的去了,从此江湖会有更大的腥风血雨。

我沉沉叹息:“唉……”

临着窗台,看远处起伏的青山,漂染着一些红叶,原来已入初秋,那些叶子慢慢地随着季节,会染红青山。一种薄薄的苍凉袭过心头,当日我问他,能否省略我所有的过程,然后告诉我人生的结果。他说,除非将我冰封,可是冰封的只是我的容颜,待我醒来,山河或许更改,人世却依旧如昨。如今物是人非,又算什么呢?

想要离去,可是却又不舍,总想期待着什么,期待一份渺小的奇迹发生。然而,当奇迹来临的时候,我却以为是在梦里。

他从后面环住我的腰身,我在瞬间惊颤,心中无比悸动。转过身,退后几步,躲开他的怀抱。楚玉的突兀确实让我吃惊,急道:“你……你……”

他一袭白衣,还是那般清澈明净,不染俗尘,与那个黑衣蒙面的剑客判若两人。他微笑地看着我,柔声问道:“吓着你了么?”

我心中仍有悸动,语气却平和:“没有。”

他依旧微笑看我:“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冷冷一笑:“你自然知道,难道我还能忘得了你会占卜算卦,能知晓过去未来么?只是这么小小的事,怎能逃过你的预算。”

他负手一笑:“就算我不会预算,也知道你会来此。当日我留玉,也是为这。”

我蹙眉:“你留玉,只不过想告诉我,那个人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你呢?默默地做过也就罢了。你可知道。我并不想知道那个人是你?”

他依旧温和地看着我,微笑道:“真生气了?其实并没有什么的,只是想把玉留在你身边,让你感知到我在陪着你,知晓你地一切,这样你也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不以为然:“可是凭我的感觉,不是如此,你的玉能轻易就这样交付给我么?”

他目光温柔,似一潭明净的碧水,低低道:“为何不能?”

看着这目光。我面若红霞,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停了一会,我深吸一口气,问道:“告诉我吧,你知道,我今日来此是需要向你要一个理由地。”

他临着窗。往远处眺望:“问吧,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而我心空荡荡,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半晌,才问道:“你真地离开了这里么?

他答道:“是。”

“何时地事?”

“你走后不久。”

“为何?”

他抬眉一笑:“需要理由吗?像我这样的人做事从来不问缘由,因为所有的缘由在我这里都不是缘由,我只是凭着感觉去做事。至于对错。我不想知道,至于结局。我也能预测。我告诉过你,我惟独不能预测的就是自己的结局。”

我薄冷一笑:“你终究还是没入仙乡。”说完,我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窗,屋内瞬间通透了许多,半片阳光洒落下来,夹杂着细碎的粉尘。我指着窗外:“你看,这里多么的安宁,青山为伴,绿水为依,你为何还要丢弃这里。”

他漠然一笑:“既然你觉得这里好,当日为何不留下?”我脑中闪过他当日留我情景,而我毅然地选择离开,而且告诉自己,无论将来是怎样的结局,我都坦然面对。

我有些恍然,低低回道:“我抵不过命运。”

他苦涩:“难道我就能抵得过么?”好无奈的话语,令我心中伤怀。

我微微点头:“是,既然抵不过,我又何必勉强于你,你有你地人生,更况你的人生比我更加艰辛。”

他清冷地笑,有种看尽浮华的寒凉,轻叹:“我本身就是邪恶的,你忘了么?我三岁用毒果毒死了一只狗,我五岁用热水浇死了五株菩提树,我八岁将寺里几百尊小佛像换了位,我十岁将藏经阁的大半经书烧成灰烬。然后我又做了一名冷血无情的剑客,在我手下的死了地人成百上千,我捉的妖比我还善良,我救活一个人就要死去一个人……”我仿佛看到他的心底在经历着许多痛苦的挣扎,那些层叠的记忆一直纠缠着他,这个看上去外表明净如玉的男子,却被这么多伤痛的回忆禁锢,不得而脱。

我叹息:“忘了吧,忘了你会解脱,忘了就一定可以解脱地。”

他苦笑:“我地生命里没有忘记,你忘了么?我知晓一切,从来都是知晓,没有忘却。”好无奈的话,原来知晓一切比不知晓地人要痛苦这么多。的确,知晓一切却无力去改变一切,这样莫如懵懂不知,活在迷离的世界里。

我方才的气恼,方才的郁闷,全部散尽,看着他,心中竟滋生隐隐的疼痛,低低地说道:“可你也不要重新做剑客去杀人,你种不了菜,避不了世,过不了隐世的生活,你可以去摆摊算命,去捉妖,实在不可就去行医,再不然,回庙里也好啊。”

他扬嘴一笑:“如果你说的,都可以去做,也不会有今日的彷徨了。”

“你彷徨?”我看着他,眼神带着锋利。

他声音凄楚:“是,我彷徨。茫茫天地,没有属于我的归处,偌大的世间,容不得我。”

“那你,为什么。要刺杀皇上。”我终于还是挤出我要问的话。

他转眸看着我,随后轻轻摇头:“我没刺杀他,他的死与生,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再说。我知道他地结局。他的结局不是由我来安排的。”

我不解:“那你为何?他的结局?他地结局会如何?”我似乎有些紧张,极力想知道淳翌地结局,又那么地害怕知道。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头。

“无悔?”

“无悔。”我不知道我为何会爽然地接过这句话,话已说出,收回已是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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