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先歇会,不着急。”我递给她一杯清茶,缓然道:“很明显,这事不像是偶然,哪会就有这么巧合的意外,只是如意一直是个机灵地丫鬟,这次难道在她身上出了什么事?或者纯粹只是别人设计害她,主要是给雪姐姐制造恐慌?”
“若是单纯的制作恐慌,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白白的又葬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未免有些残忍。许多人,只是拿自己的争斗,去伤害毁灭别人。”谢容华几乎带着叹息地说道,在她内心深处,有着对行凶者的不满,也有着对如意的惋惜。
我淡淡回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没有死亡,又叫什么争斗,这是争斗的必经之路。唯有残忍。才能达到目的。”
谢容华深深地蹙眉:“反正不能让有心制造恐慌的人得逞。我们这就往雪姐姐那去吧,看看情况如何。”谢容华起身,执我的手就往门外走,从她地神色,看得出她很关心舞妃。我虽然心中也急,在事情还没有清楚之前,我不认为会有很大地风险与危机,如意的死。只能表明,有人试图要挑开斗争而已,而舞妃有足够的时间来防备。事实上,就是给舞妃制造恐慌,哪怕看到她慌乱,那有人心也达到了目的。
匆匆赶往翩然宫,这雨后的上林苑更加的清新洁净。恰好也要途经玉镜湖,湖面平和如镜。碧水粼粼,在阳光下微漾,充满了生机。丝毫觉察不到,昨夜有一位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死去。我做了短暂的停驻,试图想要寻觅到一些什么遗迹,最终只是徒劳。太安静了,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姐姐,你感觉到什么了么?”谢容华望着玉镜湖,试探地问我。
我一脸地茫然,轻轻摇头:“没有,太平静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让我恍惚地以为。我们所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是呵。太平静了,这里与平日没有任何区别。仿佛更加的淡静,静的让人怀疑一切都是假的。”谢容华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玉镜湖,我能感觉得到,她如同我一样,试图想寻找些什么,可是一无所获。
我淡然道:“尸首打捞起来了,也就什么都不存在。这是皇宫,有严谨的制度,出了事大家也不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反而离这里远之,惟恐惹来不必要的事端。所以这里看起来,会比平日更加地安静。”
谢容华点头赞同道:“是呵,想必就是如此,只要我们闭上眼,还是能感觉到昨晚风雨交加的时候,如意沉浸在水中奋力挣扎的场景,甚至有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慢慢地死去。”
“然后便有了清晨的喧闹,尸首打捞起来了,被拖走了,围观地人也走了。就剩下此时的寂静,这样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寂静。”我脑中浮现了一连串地情景,感觉到生命真的很轻贱,昨日还灿烂地欢笑,今日已成了冤死的鬼魂。
谢容华轻微叹息:“真是如水上浮萍,安静地漂浮,被打捞起来,就什么都不存在了,连痕迹都找不到。”
抵达翩然宫的时候,我本以为会无比的喧闹,或者是别的什么,一定不会与平日相同。然而我错了,翩然宫与往常没有分别,似乎更加的井然有序。
有内监为我们开门,几位宫女迎上前来施礼:“参见婕妤娘娘,参见谢容华。”
“免了,你们家娘娘呢?”我朝着大堂望去,因为隔得远,看不见什么。
宫女恭谨道:“回婕妤娘娘,我们家娘娘在暖阁下棋呢。”
“下棋?同谁下棋?”我不解地问道,心中立刻浮现了许多的不解,舞妃地贴身丫鬟昨夜沉湖而死,究竟有什么理由,让她今日可以如此平静,还有闲情与人下棋?
宫女轻轻答道:“没有外人,娘娘独自下棋,同自己下。”宫女话音刚落,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脑中还是一片迷乱。
与谢容华对视,彼此地眼神中都写着两个字:茫然。
执谢容华的手朝大殿走去,大殿也有宫女内监守着,一一对我们行礼。我们不予理睬,径自往舞妃地暖阁行去。
立在门后,却见得舞妃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桌案上摆放着一盘棋,她左手握白子,右手握黑子,正全神贯注地对弈着。
我也不在意是否会打扰她,和谢容华一同迈过门槛,走至她身边,她恍若走进棋境,丝毫觉察不到我们的到来,眼睛望着棋盘,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思想。
谢容华打破宁静,启齿喊道:“雪姐姐,你如何一人在此下棋,还这般入神呢。”
舞妃也不回头,只低低说道:“两位妹妹且先坐下,稍等一会儿便好。”舞妃的话,让我自己她已经觉察到我们,只是不便起身相迎,不便招呼我们。
我和谢容华相继坐下,只相视看着,都不知何解,又不便说话,只默默地静*等待。
回想着这一路走来的情景,似乎都无比的宁静,玉镜湖的平静,以及这翩然宫的井然有序,加之舞妃的特别之举,让我有些费解。
然而,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也许只有一会等待着与舞妃探讨,才会知道结果,也许,她也一无所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