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自己的前胸压在夏瑟裴硬邦邦的大腿上,崔茉雪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股浊气,始终排不出来,却又挤压着她的肺部,似乎要爆炸了。
好憋屈、好不服气啊!
崔茉雪想说:我会答应还不是都怪你?然而,话刚出口,却变成了一声呜咽,崔茉雪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要骂她、她可以认;要打她、她也可以认;要用夏家的家法处置她、她更可以认——但是这种不伦不类的惩罚只会让她觉得很丢人。为什么不索性一刀砍死她算了?
是人都需要发泄,发泄的闸门一旦打开,不发泄的彻底是很容易内伤的。
崔茉雪索性放纵自己哭个痛快。
也许,开始只是一股令人愤懑的浊气,然而,哭着哭着,她发现一向极少流泪的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许多心酸痛苦的回忆一桩桩一件件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也许,起初的崔茉雪将穿越当做是一种逃避,可以彻底地和往昔割裂、可以完全埋葬过去的逃避……然而,越在这个时代生活,她越发现,无论什么地方,都不是很好的逃避去处,新的生活中,一样会有挫折、有痛苦。
就比如现在的自己,一心想早日融入夏家这个大家庭、一心想早日得到些什么,也是早日抓住些什么,因此,忽略了许多她认为不重要的东西,所以,招致了今日这样的屈辱……有些事情,无论她在其他时候如何装小伏低都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避免不了。
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没有挣扎,又一个劲儿的想着心事,纾解着自己的心酸,所以,完全没有留意到在她发出第一声呜咽的时候,夏瑟裴的手僵了一僵,而在她大声哭泣的时候,他的惩罚已经停了下来。
夏瑟裴没有想到,一向为了要这要那,能始终笑着和他谈判,在受到他逗弄时,哪怕再生气,也只是黑着脸走开的崔茉雪,骤然之间会爆发出如此激烈的情绪。从未见过女人这样大哭的他,一下子手足无措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哭法?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拼命地往地上掉,一会儿就打湿了一片地面;伴随着大雨降临的还有轰隆隆的雷声。发出一阵阵的雷声却不需要任何激烈的动作,他只是能够感觉到她的胸膛在剧烈的扩充与收缩。
夏瑟裴看过女人在哭的时候,都是拿着一块绢帕无声地抹眼泪,哪怕就是他的娘,撒泼骂人,气急败坏,面红耳赤的时候,也只是流几滴泪就算了,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所以,在看到崔茉雪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止的迹象时,手足无措的夏瑟裴渐渐地开始焦虑起来。他从来没有哄过这样大哭的女人。
直到崔茉雪发泄的差不多了,自己不再那样声嘶力竭的发出声音,夏瑟裴才瞅了个空挡,没好气地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叫下人听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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