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瑟永只好苦着脸应了,倒是夏瑟琴张了张嘴,却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虽然如今的她,有了些勇气敢于反抗父母的安排,但是在她身上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她没有这个胆子同时反抗爹和娘两个人,何况,此次的意见并非是针对她提出的。而一向颇为严厉的聂清云一开口,夏瑟琴更是没有了直面地勇气。
聂清云之所以会顺水推舟,仍旧是出于望子成龙地考虑。就算夏瑟永做官失败了,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的话,夏家地财富和他还能有什么关系?就算不适合、就算做不了,也不能轻易放手,更不能拱手让给别人。
这就是聂清云在心灰意冷之后的想法,她似乎又再次燃烧起了斗志。现在夏瑟裴离开了夏家大宅,夏瑟永就是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子嗣,夏瑟永不懂做生意又如何?不懂可以学!学不会又如何?还有她这个做娘的在!
反正,是夏旒然自己说出口的,就算夏瑟永不是这块材料,夏旒然也没有理会将夏瑟永甩到一边,何况,夏瑟瑾和夏瑟钦年龄都尚幼。
不过,并不是这样就够了、就满足了……聂清云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似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话语全部说完:“旒然,永儿也到了适合的年纪。本来我是打算官职的事情解决了之后,顺便帮他说一门好亲事的。如今,做官的事是没有指望了,但是这成亲的事却不能再拖了。咱们夏家的儿女断没有不能成亲的道理。无论帝都的形势如何,和我们的永儿成亲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事。”
夏旒然立即点头道:“你说的是,本来我也有这样的打算。想说能不能为永儿在建康寻一门亲事,毕竟咱们郡里的人家也就这么样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如今回到家里,这亲事就有些难办了。”
夏旒然说的是实情,谢太守无女,卜家的未婚娘子倒是不少,但是因为上次嫁女儿,两家在归宁之日差点撕破了脸皮,如今,自己的儿子要娶亲,需要登门求亲,夏旒然登觉有些抹不开面子。然而,除去卜家,似乎就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了。
聂清云又沉默了下去,只不过这次的沉默显然是她在思考问题。
沉吟片刻,聂清云说道:“我听说卜家的老二尚有个小女儿没有订亲,是正室所出,颇有贤淑之名,就她吧。”
夏旒然顿时皱起眉头。
然而,尚未等他开口,聂清云就瞥了夏瑟琴一眼,继续说道:“虽说是二房,但是好歹是卜家的嫡出,应该能胜过大房的儿媳妇了。”
夏旒然并不十分明白聂清云的意思,夏瑟琴当然不会误解。
聂清云头一个二房说的是卜家的二房,后一个大房却又跳回了自家。大房的儿媳妇指的就是崔茉雪。谁都以为崔茉雪是崔氏族人,只有夏家的这几个家长知道事实未必如此。就算他们不知道崔茉雪的真正身份,也料想她的身世不会好到哪儿去。毕竟,一个等于被人贩子拐卖的娘子又如何及得上卜家的女
夏瑟琴暗暗心惊:母亲这样的意思,难道是想将崔茉雪的身份泄露出去?毕竟,夏家的几房,谁更胜一筹,是要外面的人来判定的,假如不将崔茉雪头上的伪光环取下,聂清云又如何比得上金秋?
此外,自家的儿媳妇压了对方的儿媳妇一头,自己的女儿亦压住对方,才能算获得完全的胜利……
夏瑟琴为自己鼓了鼓气,却仍旧莫名地忐忑起来。
聂清云仿佛看出了夏旒然的为难,说道:“旒然,我们可以找官媒,这样就避免了和卜家的直接接触,而且,卜家各房早就分了家,各房有相当程度的自主权,何况,二房和其他几房的接触本就不多,我们直接向姑娘的父母提亲就是了。”
夏旒然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聂清云的话说的没有错,卜家几房因为分家的早,不仅是因为当初没有分家之前就不和睦,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分家之后,几房之间的关系倒有所缓解,但是却远远不能到达同仇敌忾的地步。甚至,会看彼此的笑话也说不定……<div>